宴会散去
回到车内,芷妙、幻莲仍表示非常不解,刚开始,各个士族可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没有任何插手相助的打算!
但是后来,又是什么,让众人转变了主意,出言相助呢?不知不觉间,两人问出了声。
王凝之身姿笔直,端跪坐,眼神极为飘远,“其原因,一是因为恒景带头,二则是……”
说到这里,王凝之忽然顿住,然后在芷妙、幻莲期待注视中,继续道,“因为同是士族。”
王凝之性子本就是淡漠的人,让他开口说,众人相助是因为他的容貌,他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驴车行驶着,却突兀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话语声,“郎君,是恒氏郎君。”
恒景?王凝之微怔了下,随后起身,掀开车帘,踏下车。
恒景一身深蓝色华袍,正背对着,负手而立,身后空无一物。
王凝之虚抬右手,驴车和护卫的银甲卫,统一后退了数十步。
挥退手下,王凝之提步走过去,白袖飘飘,貌如谪仙,“今天多谢。”
恒景转过身,一笑,“就我不出言,相信依你之能,也能解决。”
“怎么了?”恒景挑了挑眉,见王凝之一直盯视着他不语,出声问。
“些许时日未见,你好像有所变化。”王凝之摇摇头,缓缓道。
恒景胸口衣袍微敞,闻此,哈哈一笑,目光牢牢盯在王凝之身上,直言不讳,“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有所变化。”
之前,恒景曾提及过,王凝之淡淡一笑,并不惊讶,“这我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你动心?”
恒景深深看了王凝之一眼,一字一句,落地清晰可闻,“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凝之面色蓦然僵住,清冷的眸子存有震惊,在认真观察过恒景的神色,确定他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后,轻嘶一口凉气,倒退半步。
恒景大掌探出,一把抓住王凝之手腕,笑道,“被吓着了?但感情属于不可控的,喜爱就是喜爱!”
王凝之面容清冷,挥手挣脱恒景的束缚,话语中透着深深的寒意,“恒景,我是琅琊王氏五郎。”
警告之意,显而易见!
恒景仰头洒脱一笑,“那又如何,凝之你也不必太早拒绝我,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同样,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否决,让我恒景不喜欢你!”
深深一叹,王凝之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毕竟,被男子表白,他是头一次。
魏晋男风盛行,依王凝之的容貌,以往并不是没有男子对他动心,但都碍于琅琊王氏的身份,没有一个敢说出口,王凝之也就故作不知。
现下可好,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还是好友之一,说实话,王凝之对此有些无奈,也有些手足无措。
索性,恒景也没想王凝之说什么,一拂袖,大袖飘飘,潇洒离去。
来的从容,走的潇洒!
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直到芷妙上前提醒,王凝之才神思不属的回到车上。
“郎君?”芷妙、幻莲都是跟随王凝之身边多年的人,见王凝之神情不对,担忧道。
王凝之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也想开了,以后和恒景疏远些好了,惹不起,难道他还躲不起。
回到庄园,又稍作休息几天,来自琅琊王氏的讯息传了回来。
王氏内部同意了王凝之的请求,但同样是有条件的:其一,在外游历,王凝之的银甲卫必须全部带上;其二,每逢节日,必须回返;其三,在外三年后,必须回琅琊郡接受家主之位……
其他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十几条。
看着这写的,满满的一张纸,王凝之嘴角抽了抽。
王行之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的样子。
王凝之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在王行之惊讶的视线中,应允了下来。
“我本以为你会驳回几条的!”王行之语有感叹。
轻哼一声,王凝之眸中精光闪烁:“我若反驳,岂不是正好给了你们以借口。”
“五郎啊,有时候笨些,也是比较好的。”王行之摇头晃脑一番。
“事情已经办完,三兄还有事吗?”王凝之下逐客令。
“无事了。”王行之答完,人已经被‘客气’请了出去。
在庄园外,无奈踱步几下,王行之只得转身上车离开。
“回郎君,三郎君已经走了。”幻莲身姿摇曳汇报。
王凝之隐藏在袖中的手,平平摊开,掌心处赫然是一张纸条。
上面寥寥勾勒了几个字,捏着这小小的纸条,王凝之一时间陷入深思。
一刻钟后,王凝之把纸条递给芷妙,让其销毁。
此纸条是王行之在谈话时,不引人注意,偷偷递过来的。
“物品可都收拾好了?”王凝之负手而立。
“郎君,一切按您的吩咐早已准备好,现在就启程吗?”幻莲问。
“低调,迅速出城。”
时值下午,数辆驴车加上些普通护卫,在没有任何关注下,悄悄出了城。
待驶离建康一段距离,驴车迅速换成马车,速度提升上去。
在王凝之离开没多久,一个品阶高的公公拿着一道圣旨,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大批封赏,出现在庄园前。
当公公得知王凝之已经离开,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缤纷,青了红,红了紫,紫了黑,愤恨的在庄园前跺了跺脚,无奈的回去复命。
古道
西风
车队
夕阳西下,日落余晖,天边一片红霞,景色瑰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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