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石。”
她火:“你怎么不去抢!”帮说句话就五万?他这嘴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钻!
对面那男子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口沫不贵,人情则不然。”一旦他开了口,也就等于跟圣女宫主讨了这人情了。
长河更火:“跟她要具尸体也算人情?她还想留着奸尸不成!”
她一开口话就难听得很,风邪不禁微皱眉,片刻顿道:“仅是一具尸体?”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只是一具尸体,她才懒得大费周章。
她口气冲道:“跟你无关!你只要把人要来交给我就成。”
他了然而笑:“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四万五,再低不让了。”怎么会跟他无关呢,尸体她可以甩手不要,可若不是尸体,他开价最高她也迟早得松口。
做生意嘛,自然得仔细衡量双方筹码。
她咬牙:“撑死了两万半!”他以为这是在菜场讨价还价呢?他有时间限制,所以每一升紧急征收的赈济粮都是从边关老百姓嘴里挤出来的!卖价起码是正常交易的二十倍!而且每多一点,价格就疾长一倍,他倒是狮子大开口轻松自在!
风邪叹气:“这会不会还得太狠了点?”拦腰砍啊。
“不要拉倒!我自己想办法!”
长河扭头就走。
风邪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一,
二,
三。.
“三万!”
他眼睑未抬。
“……三万五!”磨牙的声音。
他不动如山,重申:“四万五。”她带来的人私闯神殿在先,服毒自尽在后,避嫌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亲自去要人引火上身?何况若有别的法子可想,她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长河立在门边,阴森森瞅他半晌,忽然转态一笑:“好啊,四万五就四万五。不过我只拿得出三万五,剩下那一万,本大人只能跟圣女宫主做笔交易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花点小钱,看看枕边人的真面目。”
他终于抬眸看来,嘴角微勾:“长河大人这是威胁我?”
“何必说威胁呢,多伤感情。我也是想尽快达成共识而已,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风邪似乎在深思,半晌幽幽叹口气道:“看来我没有别的选择了,三万八。”
“成交!”
等到她救了那只猪,一定要先煮再焖再炸再炒,然后切成七七四十九块全砸到大漠脸上去!
猪是她派来的,那三万八的赈济粮由她自己去烦吧!
她脚踩在地上,感觉好像是每一脚都踩在那三个混蛋的脸上,她踩,踩踩踩!
身子忽然一歪,长河没提防,踉跄朝后退了一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瞎了啊!走路不长眼睛的?!”
那撞到她的人被吓了一跳,又听她态度恶劣地骂完,不禁面现不悦。
明明是她忽然就从旁边的小道上插了出来,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长河还在不依不饶:“你就算瞎了也不会听不见声音吧?难道又瞎又聋?哎哟,还是个哑巴呀,怎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我看哪天在你这张俏脸上划上几道你还得瑟不得瑟!”
那俏姑娘脸色越发难看,张口正欲反击,后方一道清润的声道:“这不是嫣紫姑娘么?”
那打头的俏姑娘忙低头,恭敬道:“公子。”
白衣的美公子款步上前,轻声斥道:“我让你前方开路,怎么倒和客人起冲突了?还不快向嫣紫姑娘道歉?”
他连呵斥人的声音都是温软轻喃,听得人心中悸动。
长河一看他更没好脸色:“不必了!云曼公子是仙人之姿,手底下的奴才们也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神女下凡,我人贱福薄受不起!”
她话里句句带刺,云曼仍是面带微笑,他后方的另一名粉衣侍女忍不住出口道:“这倾云阁是明心圣女使大人专门为我家公子建造的,没有公子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入内,你私闯园子在先,竟然还敢口出恶言?”
云曼忙斥道:“安素!怎可这般无礼!”他低头向长河微微一揖,歉意道:“来者是客,下人们口无遮拦,云曼这边赔礼了,嫣紫姑娘莫与她们一般见识。”
长河冷笑道:“哟?这又唱的哪一出?主子白脸丫鬟黑脸,给我演双簧呢?这圣女宫搞得跟迷宫一样,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本姑娘走了好半日才找到这么个园子,怎么一转头就变成你家的了?难道在这圣女宫里,逛个花园还得亲自去跟宫主请示不成?你这是给我找不自在呢还是给宫主找不自在?”
她说完这话,再不看他一眼,径自越过这行人,朝向小路一头的湖边走去。
银月如钩,半边侧影倒映在湖面,皎洁可照。
水面波光粼粼,下头有黑色的鱼影游过,涟漪一层一层像花瓣盛开。
她席地而坐,放下手中提的竹篓。
那些细细长长的竹篾就像是月光下跳跃的精灵,在她十指间灵活变幻着形状,她做得入神,等到编好框架,糊上宣纸,才听见身边有人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长河瞟来人一眼,立即板下脸:“你来干什么?哎呀,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这湖是云曼公子的了,自然得就近监视我这私闯的外人了。”
她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夹枪带棍,云曼再善于掩饰情绪,此时面上也不由泛起一丝苦笑:“是我管教下人无方,致使她们先前冲撞了嫣紫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