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一脚踹开内室的门!屋中桌椅凌乱,触目皆是瓷器的碎片,有人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口中发出痛苦的呓叫。
“宫主!”她的手刚搭上地上那人的肩,那人忽然反手就是一爪,鲜红的指甲凶狠擦过长河面颊。
长河堪堪闪过,身影偏躲又避过她二次攻击,因为距离太近无法发射暗器,只能凭借贴身打斗。
往来几个回合,风邪从背后五指成手刃,正劈在那人脖颈处,圣女宫主应声而倒。
他松了口气,关切道:“还好吧?”
长河伸手抚上右侧脸颊,指尖有血。面上一阵一阵的刺痛感,不用看也知道破相了。
“没事。”她皱着眉,声音中隐有忿恨,“我们来晚了!”
又是那样血红的杀意骇人的眼!
现在连圣女宫主也发疯了,事情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她走到地上那人身边蹲下,本意只是例行检查,却在探过她鼻息的瞬间僵住:“死了!”
风邪面上也才来得及现出讶色,忽听有人惊道:“宫主!”
他二人只顾与圣女宫主缠斗,却没留意现下出现在门边的两个人,左边身穿红衣的正是圣女使明心,另外一个亦是与她年岁相当的姑娘,面容端庄清丽。
她们查看过圣女宫主尸首,那陌生的姑娘眼中隐有泪光,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害宫主!”
长河忙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也是有事求见宫主,听到叫喊声才进来,宫主当时已经遇害!”
此时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都闯了进来,那姑娘恨声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先关到省过阁,容后再审!”
“且慢!”
开口阻拦的是明心,她放下怀中圣女宫主的尸首,起身站到明净圣女使身边,缓声道:“我看是一场误会,这两个人我认识,乃是蛊族之王风邪大人与巫王的小弟子嫣紫姑娘,巫蛊二族与我们圣女宫世代交好,他二人又怎会是杀害宫主的凶手?”
风邪道:“正是。我二人本是为了后日祭祀大典之事,前来与宫主相商的。”
“明净未曾见过蛊王大人,先前她言语多有得罪,还望蛊王大人见谅。”
“瓜田李下,难免惹人疑心,无妨。”
明心交代一旁的守卫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十二位尊者,宫主遇害,请她们即刻到神殿相商。其他人留下来守住这屋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移动房中任何一件物什,尤其是宫主的尸首。”说完又转向长河与风邪,语带歉意道:“宫中突遭大变,恕我二人无法招待蛊王大人与嫣紫姑娘。”
风邪了然:“那我们先行告辞了,也请两位圣女使大人节哀顺变。”
从宫殿出来,行了一阵,到得一处僻静之处,风邪道:“又是同样的手法,难道宫主亦是由明心所害?可若是这样,她又为何要为我二人开脱?”
长河淡道:“就算她不出口相帮,无凭无据,难不成就能将我二人治罪?现在宫主已死,她几乎是稳坐这最高的位置,她总不会想一上台,就跟巫蛊两族为敌吧?既然我二人根本就动不了,也动不得,那何不现在做个顺水人情,也省了这无用功。”
“有理。那这样说,此人越发可疑了。”
“我们前脚才到,她后脚就到,是否太过凑巧?你看她突逢巨变,还可以保持头脑冷静,有条不紊地处理每件事。这人,若不是天生的王者,就是早就洞察于心,一切不过都是照本演戏!”
风邪道:“而且她今日替我们说话,若我们反过来怀疑于她,反倒显得不可信。”
“事到如今,一动不如一静。”此人处事滴水不漏,又处处掌控着先机,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晚膳过后,有宫人来请颜桑长河前往神殿相商要事,这次圣女宫阵势齐全,除了明心明净两位圣女使,十二尊者,八司圣,四祭神全部到场。明心主持全局,宣布了两件事情,一是宫主的死讯,二是后日的祭祀大典将照常举行。
这个结果是由两圣使与十二尊者相商半日得出的,宫主出事,祭祀大典更要按时举行,务求尽快选出合心的接任人。
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却唯有耐着性子等待。
祭祀大典三年一度,乃圣女宫人向月女神朝拜献祭的仪式,以感谢月女神过往的守护之恩,及祈祷生生世世长沐神光。
所以宫主继任也一贯定于祭祀大典之上,由月神共同鉴证新宫主诞生。但凡有宫主大选,祭祀大典会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场先由旧宫主感谢神恩,然后是宫主大选,下半场就由新宫主率领宫人举行祈福仪式。
此次情况特殊,便将宫主继任仪式挪位于祭祀大典之前,所有的祭祀过程都将由新宫主执行。
大典的神台分三个等级,圣女使站于最高台,十二尊者,蛊王风邪,巫族颜桑位于次高台,八司圣,四祭神和献舞的巫女们在第三台,剩下的所有宫人都集中在下方的广场中。
“今奉银月女神之名,天赐神谕,佑我圣宫,圣女宫第三十七任宫主,明心圣安!”
宣布的尊者话音未落,在场众人已黑压压跪了一地,宏亮之声响彻云霄:“拜见宫主!”
阿伊跪在长河身侧,忍不住跟她耳语:“那宫主才跟我们一般大呢,可看上去好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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