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冉冷着脸把她手甩开，问陆昭道：“是谁先挑衅的？”
陆昭有点惊讶地看了眼宁月，宁月同样愕然，陆昭又看了眼陆羽，可惜从她哥那张万年寒冰脸上，什么信息都看不出来。东宫殿下素来好说话，待人和气有礼，今日不顺手推舟见好就收，非要分出个是非对错是什么情况？再怎么说钟家姐妹是外人，宁月蛮不讲理出手打人是不对，但这性子一时半刻改不了，非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就怕她会闹得不可开交。
“没人挑衅，就是朔月公主说的那样，大家一场误会。”
肖冉脸色一变，陆羽适时开口，声线平平，听不出什么感情：“你还不快陪公主回去，免得姑姑担心。”
陆昭顺话忙拉宁月，宁月心头有气，但也清楚现下绝讨不到好，愤愤甩开陆昭的手，也不跟太子告退，扭头就走。陆昭快步跟上她。
余下五个人在万景亭前，肖冉柔声歉意道：“宁月素来任性惯了，你的脸——”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语带心疼。
钟恬本是一直低着头，神色木然，此时突兀行了一礼，僵硬道：“民女告退。”
见她行完礼转头就走，朔月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见太子神色复杂，并无着恼迹象，才放下心，跟钟婉一道行礼告辞，追赶钟恬去了。
待人走得看不见了，太子收回视线，交代道：“让太医尽快去毓景宫看看。”
“是。”
“宁月这性子，真是……”完全被宠坏了。
“公主的性子执拗，殿下此番偏袒钟小姐，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肖冉道：“我几时偏袒了？朔月跟嫣嫣不说实话，便当我看不出来么？宁月那性子，只有她去招惹别人，谁敢来招惹她！”
“公主认为是偏袒。”
肖冉默然，明了他意思，头疼：“那你说怎么办？”
陆羽承了之前的话题道：“我去请太医。”
陆昭现下不奇怪钟家姐妹是怎么得罪宁月了，依她所见，那钟恬是个倔强不服软的，要跟宁月卯起来太容易了。
“唉。”她有气无力趴在院子的石桌上，连入口的精致糕点都感觉索然无味。耳旁吵吵闹闹烦人得很，打从宁月公主回到锦绣宫，又开始上演屡见不鲜的戏码——闭门不出摔东西骂人。
她真心佩服环月啊，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专心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环月公主坐在树下的凳子，看完一本抬头，正接触到某人的眼光，遂热心道：“嫣嫣表姐你要看吗？”
“不了。”她生来不是读书的料，看到诗句就头疼。
环月神秘兮兮凑过来：“这不是枯燥的书，是很好看的故事。”
陆昭顺手接过来，瞄了眼封皮上的字：“三生石还魂路？”
“很好看的故事哦，是讲一个书生和一个小姐……”
陆昭双手托腮，津津有味听环月讲完故事，赞道：“真有意思。”原来除了四书五经，还有讲这样故事的书。
“你哪来的书？”环月在宫中，哪来这种闲书，她都没见过。
“是恬姐姐的，她说现在外头书肆里有不少这样的书了，很多人爱看。她带进宫好多书呢，什么类别的都有。”
恬姐姐？“钟恬？”
环月点点头，陆昭惊奇道：“你怎会跟钟恬玩到一处的？宁月瞧她像仇人啊。”
“除了我皇姐，宫里其他人都喜欢恬姐姐的，不过我皇姐跟谁都处不来啦。”一点不奇怪。
闷在宫里太无聊，导致她都八卦起来了：“钟恬是进宫来选太子妃的么？”听宁月的意思是这样。
“不是啦，恬姐姐她们是进宫探亲的，就像嫣嫣表姐你这样，钟家两位姐姐是朔月皇姐的亲戚。”比起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宁月，环月和脾气温和的异母姐姐朔月玩得更多，所以也跟钟家姐妹处得不错。
陆昭想起来，她哥比她大六岁，太子跟她哥同岁：“殿下今年二十，是到选妃的年龄了呢。”钟恬很漂亮，刚才御花园殿下也挺护着人的，说不定殿下真欢喜她，要选她当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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