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查案,展某自会料理。”展昭依旧是先头的态度,半句不与白玉堂多论。
“那白爷自己去问。”白玉堂眯眼道,语气嚣张,整个人更是大模大样地往牢房外走,俨然要单干查案去了。
“天下之大,白爷哪里去不得?你这汴京城如何又留不得?”
他与展昭擦肩而过,微挑的嘴角是笃定的傲慢与轻狂。
“……”展昭单手拽住白玉堂的前臂,低叹一声,“官家恐要招安你这半夜入宫题诗、不受朝堂权势把控的江湖侠客。”
“也指望白爷耀武楼耍一场猴戏?”白玉堂顺口就接上,话里无半分正经,总不忘取笑展昭。
“白兄早日离去,展某方能安心查案。大人前回被召入宫已提起此事,今日入宫未归多半又要提及,大人乃忠君之臣,明知白兄所为,问及不答已是欺君。”展昭道。
“白爷又不是见不得人,不就一个大宋皇帝,你何必这般紧张。”白玉堂道。
“……白兄明知展某非是此意。”展昭
白玉堂偏头看展昭,“白爷以为你当真是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伤……”
展昭眸光沉沉,亦是通透明亮。
白玉堂从不惮于对视展昭的眼睛,展昭赤诚带人、忧人所忧,他亦是坦坦荡荡、无愧无羞。
好半晌,展昭才苦笑一句:“蒋四哥曾言白兄性情跳脱,展某不以为意,只当白兄聪慧如何会只顾喜好打算行事,如今看来展某眼拙了。白兄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心有谋划也不顾他人所思,只管拿结果与人炫耀。”
“展小猫你也知晓瞒着人只管自己行事叫人不快?也不知何人三年来硬撑着约定,不肯叫人插手帮忙也就罢了,连音讯……”白玉堂挑眉,这话到底是没说完,知晓这账当日在陷空岛就算了,不该旧事重提、斤斤计较,他又改口道,“你提着馄饨来,多半有求白爷才临时抱佛脚讨好一番……”口中所言牛头不对马嘴,好似就将展昭所言翻了个篇。
白玉堂神色笃定,“查昨夜六人之死想来有的是要白爷出手。”
“……白兄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展昭说。
白玉堂扬着眉梢不接话。
展昭松开手,好似是被说服的妥协,又仿佛将那些无法言喻的心思都堆积在犄角旮旯里,他开口道:“昨夜死了六个门仆,乃是在相近时辰被杀害,可见凶手不止一个。查此案要从两条线走。”展昭竖起食指,“其一,六府之间的联系,行凶之人是被六府的主人招惹,也就是郑王、太原郡王、京兆国公、吏部侍郎袁大人、户部尚书陈大人以及刑部侍郎夏大人之间另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昨夜杀害门仆不过是威慑。”
“第二,六个门仆便是凶手欲杀之人,应查六人之间的联系与被害相同之处。”白玉堂道,“你直说便是,线索在何处?”
“公孙先生说夏府死的门仆夏海被连捅五六刀才毙命,而其余五位伤口各不相同。”展昭说。
“泄愤杀人,你倾向于后者。”白玉堂半眯起眼。
展昭微微颔首,“夏府卖馄饨的老妪尝言夏海常日沉溺于赌坊窑馆,所欠银钱不计其数,且曾有意调戏夏府表小姐。”
白玉堂偏着头端详了展昭良久。
“展某猜想不对?”
“不,”白玉堂负手往外走了好几步才接上后半句,“想不到你这薄皮猫儿对窑馆的忌惮一点没长进。”
话音刚落,白玉堂已是脚下生风,连影子都没留半个。
“……”展昭站在原地,温和平静的面容并不似往日被打趣的尴尬羞恼,却是渐渐浮出忧虑之色。
白玉堂自是不知他见牢狱中这白衣染血的后怕。
今日白玉堂敢为赢得黑白无常的信任、为破案而伤己,来日……
来日他未必不敢不告而别、单枪匹马地去与敌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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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知道展昭担忧的事指向的究竟是什么……对吧。
说来昭昭和五爷都是这种性情的人,觉得能自己搞定就不和别人商议一下。
觉得自己有把握,那就自己上。
倒不是拿命去赌,而是真的认定自己应该担负责任或者自己有能力去做那便去做。
所以,昭昭这时候就察觉到这种事不太妙了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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