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
墨非离咬着牙,眼底的冰像是利剑,刺得顾念仪浑身冰冷。“什么意思?”
四个字一个一个在齿间迸出,他的眼底有一道红光隐隐透过,带了嗜血与狂乱,这种眼神是顾念仪从未见过的。她开始害怕,唇瑟瑟发抖,声音几不可闻,“没,没什么。”
“你当我是聋子吗?”
墨非离狠戾的话让顾念仪脸色更加惨白,可想到他动怒从来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嫉妒像是荒草在她心里疯长。她抬起头,直视墨非离,“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就算你找到那个女人又如何,一个残花败柳,你还愿意娶吗?更何况,说不定她也很乐意嫁给爹当填房,娘死了那么久,爹如果非要娶她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声音带着颤抖,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极薄的刀,一下又一下凌迟着墨非离的心。想到刚刚那药童的惊慌与不安,他的目光落在大坛子里墨绿色的药汁里,推着轮椅向前移动了一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头向前探去。
墨绿色的汁液呈现一种诡异的漩涡,映不出头顶的天空,他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他的手向下一坠,僵在原地,墨色的瞳仁恍惚地看着前方。他的沉默让顾念仪慢慢冷静下来,她这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简直把她跟墨非离推向了敌对,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走上前,蹲在墨非离的身前,仰着头看着他俊美的脸。
“离……”
她刚唤出了一个字,墨非离突然侧过脸看她,像是利剑出鞘的凌厉,血红色的眸仁诡异而又妖艳。他低低地笑,只是那笑从喉间一点一点地挤出,疯狂到了一种极致,他的手无声无意地扼住住她的脖颈,手上的力道大到几乎把她整个人捏碎。窒息像是潮水朝着她涌来,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笑萦绕在耳边,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却又痛到极致,那种绝望像是兽类的嘶吼,让顾念仪以为她会这样死在她的手中。
就在她濒临死亡的瞬间,禁锢在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匍在地面上重重地咳着。
等她再抬眼,眼前已经没了墨非离的身影。
一滴泪从她眼底滑落到脸颊,她突然明白,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可能。
她奔出竹楼,想要追上墨非离,却在“天楼”前停了下来。
门前,一个白影面无表情地静立在那里,丰神俊朗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形状怪异的剑,长约三尺,剑柄处镶嵌一枚泛着血红色的玉石,刀锋很钝,在日光下,刀光一晃而过,让人眼花缭乱。不用想,那是一把好剑。那把剑此时放在一个人的脖颈上,少年颤抖着身体,脸色白得仿佛生了一场重病,下一刻就会倒在地面上。
他的唇哆嗦着,瞧着白漓渊,恐惧已经不是一星半点,“公子,不,不要。”
回答他的是白漓渊向下压得更中的剑锋。
少年怕了,声音带了哭腔,小声地乞求着,“公子,会死的。”
“死?”
男子意味不明地笑,只是那笑完全没有到达眼底。他冷漠地看着少年,修长如玉的手一翻,刀锋在少年的脖颈上刮出一道印痕,却没有流血。这一动作让少年惊呼起来,“不要!”
他还不想死啊,不想!他的脚软了下来,虚弱无力地歪倒在地面上,手紧紧地攥着男子白袍的下摆,泪“吧嗒吧嗒”地向下落,心里的恐慌像是一道网遮住了他生的道路,“公子,我真的不知道谷主他,他去了什么地方?”
悲痛欲绝的声音不像是作假。
男子眼底的寒光更甚,觉察到一旁的顾念仪,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笑,让顾念仪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她向后退了一步。
男子唇角的笑意更深,却也更冷。
他一脚踢开挡住他去路的少年,倒提着那把锋利的剑向她走来。剑上的玉石滑过流光,璀璨夺目。顾念仪却突然发现,那玉石像极了血泪,滴在心尖,笼罩心口,让全身都像是浸在了毒液里,喘不过气来。她向后再退一步,手脚都忍不住发凉,她慌乱地环顾四周,墨非离早已不见。如今,她面对的是一个似乎陷入某种执念的男子,那眼神,冷得让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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