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直笑了，又要去拿，“我不抽，但我还是会的。”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许策修又躲开了颜直的手问道。
“对。”颜直见许策修态度坚决，也不去抢了，他耸了耸肩，“总要试试，才知道喜不喜欢。”
“然后呢？”
“嗯……果然不喜欢哈哈哈！”
许策修打开烟盒磕出来一根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不喜欢就别抽。”
“那你呢？”
“我没什么感觉，也没兴趣。我只是曾经因为要拍一部电影，里面角色需要才学的。这东西一般都用来减压，压力对我来说不算烦恼，烟没法儿让我上瘾。”
许策修这种人，应该决不允许自己人生中的任何地方脱离自己的预想，他会让自己拥有对自己整个人的最大主控权。
许策修伸手去拿火柴，颜直眼疾手快先抢了过来，“我给你点。”
许策修看了颜直一眼，转而将烟凑到了嘴边，轻轻喊住，低头凑近了颜直，半敛眼眸，侧脸被火焰映出光影。
他的手指修长，拿着烟的姿势优雅又漂亮，被点着的烟，升腾出些许烟雾，给许策修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颓靡感，不低俗，反而很迷人。
颜直愣愣地盯着许策修这一低头，心里骂了一句。
操，老子这颗小心脏！
许策修吐了一口烟，然后拿起一根烟花棒，点着了。
金色的烟花一簇簇地争着抢着在黑夜里绽放，噼里啪啦地唱起了歌，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些许热闹。
许策修一手夹着烟，一手举着烟花棒递给颜直。
俊朗的眉眼衬在星星点点后，毫不逊色，淡淡的笑意在寒冬里让颜直暖到沉溺。
颜直一直不知道什么是浪漫。
而在此刻，火树银花不是，漫天繁星不是。
许策修是。
颜直一口气点了好几根，拽过许策修的手凑过来，“不伤手的！看，你抓住了烟花。谁说烟花转瞬即逝的，能抓住一秒，它就永远属于你了。”
“一秒即永恒？”许策修笑了笑，“很有趣的一个争论。”
“快慢、长短，都是相对的。”
“相对论？”
颜直挑了挑眉，“从参考系和观察者的角度来说，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比如，真空的光速公认为最快的速度。
但在我看来，比不上面对你时，我心动的速度。
颜直拿起酒杯，碰了一下许策修手中的酒杯。
叮的一声，很清脆。
“哎，修哥，这大年初一，你怎么突然回这边了？”颜直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没道理还过着年，许策修一个人回这边来。
许策修又点了一个烟花棒递给颜直，“我正好回去路上路过这儿，合计回来拿个剧本。”
“啊……这样。”颜直想了想，“那咱们快点儿放，你早点儿回去。”
“不用，今天不回去了。”许策修偏头看向颜直，怕他不信，又解释了一句，“回去太晚，打扰他们休息，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
颜直点点头，“也是。”
许策修抿了抿唇，开口接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太晚了回去也不安全？”
颜直闻言偷偷瞥了许策修一眼，然后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红酒杯，“哎！喝酒了貌似没法儿开车了！忘了这事儿了！”
打一开始进了这门，今儿晚上就没想走。
不然我喝酒做什么？
许策修手上微顿，尽力压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摆出个遗憾的表情，“我也喝酒了，送不了你。”
幸亏喝酒了，留下吧。
“过年期间，抓酒驾挺严的。”
“没错。”
“那……修哥收留我一晚上？”
“嗯……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颜直歪歪头看向许策修，眼里含着笑，“勉为其难？”
许策修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抿了一口红酒，甘甜十足。
他笑着轻声道，“求之不得。”
颜直的心愿达成，更兴致勃勃地玩儿起了烟花棒，嘴里还哼着歌。
“我有一个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许策修瞥了一眼颜直，又收回视线，盯着前面微微放空，嘴角的笑意一直没下去。
不用再漂亮了，已经足够惊艳。
都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可颜直惊艳得让许策修仿佛回到了少年。
终于尝到了，所谓毫无道理的汹涌悸动，所谓再大的雨也浇不灭的冲动劲头。
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不仓皇，偏执又小心。
他对他的喜欢，在29岁，像17岁。
许策修给颜直拿睡衣的时候，天人交战了一阵子。
是拿全新的一套，还是拿自己穿过洗干净的。
想让颜直穿自己衣服的欲望，跟29年来的礼貌涵养激烈争斗了一番。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许策修还是选择当君子。
他叹了一口气，试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不当个人。
希望，指日可待。
许策修洗完了澡，把头发吹了个半干，犹豫了一下，往客卧走了过去。
刚要敲门，却发现房门在半掩着。
许策修推开了门一看，颜直已经窝在床上，抱着被子迷糊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盯着颜直看了好一会儿。
有股子冲动，让他不受控制地俯下了身，凑近了颜直的面前。
又在离颜直的唇分毫之距停下了。
呼吸交缠着，就像亲吻一般。
没得到颜直的允许之前，许策修不会做出冒犯的事儿。
唉，又当了个人。
许策修想着，叹了口气，刚想起身抬手帮颜直盖好被子。
颜直却朦朦胧胧睁开了眼，一脸茫然地看着超过了安全距离的许策修。
“你……”
许策修默了一下，很认真地低声道，“你在做梦。”
口吻似哄诱，语气很认真。
颜直：“……”
许老师，您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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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存稿箱！！！！！！
抱歉啊！小天使们！
鞠躬谢罪！现在好了！
颜直：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
许策修：不想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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