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手劲一收,手背青筋毕露,挣开叶枫晚的手,就想从这极为被动的局面脱身。
然而,他仍然没有成功。
这一刻,徐哲面上的惊愕再无一丝刻意。
他的内力……被封了。
昨夜今日种种在徐哲的脑中匆匆略过,突然,一个画面倏地定格。
徐哲瞪向叶枫晚,脱口而出道:“那碗粥…!!”
一瞬的僵硬,那处便已被覆住,隔着衣服,叶枫晚的手纹丝不动,神色极冷。
但从他不做否认的态度上,就宛如默认了一般。
徐哲神色大骇,心情极度复杂,羞恼有之,然愤怒与不解却更胜一筹。
这愤怒针对于原随云,这不解针对于原随云与叶枫晚。
徐哲表示他不污,但是这种状况实在无法让人有什么好的联想。
“慢着!”徐哲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枫晚抬眸看他一眼。
徐哲快速道:“你先是扒了我的面具,看了看我的这张脸,此刻又像个流氓纨绔,做着这等下流事情,是不是也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
徐哲定定的观察着叶枫晚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无法从那张冷漠至斯的脸上看出什么。
徐哲抽了下大腿,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
于是他继续道:“原随云昨日告诉了你,我的脸毁了,我的身体废了,并且告诉你,这一切拜我的兄长无忌所赐,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叶枫晚居高临下敛下眸,长而翘的睫毛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让他的眸光都晦暗不清了起来。
他动了动唇,吐出三个字:“继续说。”
徐哲嘲讽笑道:“这种套话的路子,你以为能糊弄到我?”
见问不出话,叶枫晚闭了闭眼,不再多言。
一人是否当真自宫,一试便知。
最了解男人的,始终还是男人。
他拉开徐哲的下摆,顿了顿,生涩而僵硬的动作起来。
徐哲深吸了口气,面染绯红,笑容艳丽,冷声道:“便是你再怎么努力,那玩意也不可能有一丝反应,更何况你的手段还这般的生硬,生疏如小儿毛头。”
叶枫晚黑了脸。
徐哲字里带枪,嘲讽道:“我前一刻才夸叶公子为人耿直,不像随云一般有那么多心思,没料到这一刻,叶公子却对我这个废人这么感兴趣,可真是打了我颜医的脸。”
叶枫晚面色如铁,手却稳如握剑。
良久。
叶枫晚不再继续,徒有心中翻起滔天浪花。
毫无反应,始终都是毫无反应。
竟……
……徐哲…………竟然真的无法人道了。
叶枫晚沉默半响,不声不语的退了下来,他为徐哲仔细整理好被拉开的衣衫,将他从桌上拉起,甚至还伸出手,为徐哲顺了顺发。
徐哲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人,任由他摆弄却不动。
只是叶枫晚的行为,却让徐哲愈发的疑惑了。
终于,叶枫晚彻底离开了他。
然而叶枫晚的眼,却是仍然牢牢的锁在了徐哲的身上。
那目光说不上是冰冷锐利,还是探究疑惑,似乎万般情绪都冗杂了一起,搅和成一滩浓郁到极致的墨。
徐哲的喉结动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该死,已经知道叶枫晚并非失忆,那么记忆阅历都在的叶枫晚,绝对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蠢货!
所以说原随云究竟在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弄得叶枫晚今天突然这么的不正常?
徐哲攥了攥手心,仍然是提不起一丝内力。
徐哲伸手,想要将桌面上的面具拿起戴上。
然而另一只手,便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面具的时候,先一步的拿起了它。
这只手,当然是属于叶枫晚的。
徐哲的语气已经不愉到了极致,他冷冷的看着叶枫晚,面上也透出一丝失望。
“叶枫晚,好歹当初是我救的你、照顾你,这五月以来,你的吃穿住行——除去你的这身衣裳,哪一样不是用的我的?!我徐哲有哪里对不起你?!我不知原随云对你说了什么,但哪怕你懂得一丝‘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的意思,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今日也不该这样对我!”
越说越怒,怒到了极致,反而是冷。
“哈。”徐哲一声冷笑,逐一道,“你先是利用我对你的信赖,在粥中对我下药,然后摘我面具,探我隐私,亵玩于我,如今我不过想将面具戴回,你都不允于我,若早知今日待遇,我当初何必救你,就算是当初留你自生自灭,而不是多踩一脚,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徐哲伸出手,指向面具,冷冷道:“拿来!”
那一连串的指责,仿佛都没有入了叶枫晚的耳朵,他的面色仍然是冷淡从容的。
他将面具扔到了地上。
徐哲若是想捡,则必要对着叶枫晚下跪弯腰。
徐哲心底的惊愕一闪而逝,叶枫晚绝对并非这样的人。
的确,叶枫晚不是这样的人。
他将面具扔到了脚边,然后右手攥起千叶长生,只是由上到下的狠狠一捅,便将面具戳了个粉碎。
徐哲:“………你究竟想干什么!”
叶枫晚道:“你无需戴它。”
这语气冷然强硬,徐哲简直连生气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对叶枫晚总是多了一份包容,你见过哪个当家长的,会真正的对自家的孩子气的怒目动手呢。
索性,这面具的确不是什么要事,但是叶枫晚如今的古怪,却的确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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