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单膝脆下,伸出右手,仰着头坚定地说:“我忒修斯发誓一定要杀死米诺牛,必要时同归于尽,绝不留它再残害雅典的国民。”
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去了,国王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喃喃地叫着:“儿子,我的好儿子。”
在一旁看着的阿波罗也免不了动容,小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阿尔的眼睛已经通红了,而丘比特已经是泪流满脸了。
“儿子,出发时你用黑帆起航,如果你杀死了米诺牛,返航时就把船上的黑帆变成白帆。我远远看见白帆就能得知你凯旋归来了。”国王叮嘱他说。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有说出,若我远远看见的是黑帆,那我就随你去。
“好的,父皇。你看见的一定会是白帆。”忒修斯微笑地说,仿佛杀米诺牛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这一晚,宫里宫外,雅典人都一夜难眠。因为明天一早,忒修斯就会带着七名童男童女前往克里特岛,那就是意味着去送死。忒修斯和他的父皇一样勤政爱民,早已深入民心,人们都不忍心看着他去送死。今晚,注定是全国的不眠之夜。
天刚刚亮,岸边已经站满了前来送别的人们,哭泣声、悲哀声,声声不断。国王紧紧握着忒修斯的手说:“儿子,父皇以你为荣。”
“父皇,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忒修斯抱拳说。
“儿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父皇等你。”国王老泪纵横。
忒修斯于心不忍,快步上了船。童男童女们早已经上了船,他们无力地哭泣着,却没有人要逃。不是因为身边有士兵守候着,而是因为父母告诫过他们肩负着雅典人民安危的重担。小小的年纪竟然要背负着如此的重担,他们在埋怨,上天为什么要让他们出生?既然让他们出生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这里除了哭声还是哭声,歇斯底里的喊,撕心裂肺的痛。阿波罗他们不忍再看见这一幕,也快步上船去。他们一直都是隐身,而且身体也没有什么重量,根本不会引起船上人的注意。
“开船!”忒修斯一声令下,船开始启航了。
岸上又是一阵痛哭,疯喊声。是的,看着儿女离去的父母真的快要疯了。虽然有殿下一起同去,虽然他曾承诺要杀了米诺牛,不让它伤害孩子。但,但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恐怕是有去无回了。国王差点没有昏倒过去,他身边的随从眼明手快扶住了他。他深深地呼吸着,心里想,我不能倒下,我要等忒修斯回来。是的,他一定能够杀了米诺牛,安全回来。我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到这里等着他回来。
“哥哥,看着他们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真的很想把米诺牛杀了。”阿尔无法淡定了。
“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别忘了我们不能够。”阿波罗紧握着拳头,但他依然很冷静地提醒着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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