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跳下去就解脱了——”
中年男人红着眼圈歇斯底里地吼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颓丧之气。
“你跳下去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郭昭明仗着自己个子高大,死箍住他不放。
“我欠了一屁gu债,我活着就是她们的拖累,让我死!让她们解脱……”
中年人使劲挣扎,有几下郭昭明差点没箍住。
郭昭明用劲全力把他拖进来掼在地上,生气地骂道:“你死了,债主就不去你家要债了吗?你让你家里那些人怎么活,你太不负责任了!”
这话刺痛了中年人,他抱着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残阳如血,像极了穷途末路的狰狞。
郭昭明默默地蹲在旁边,听那中年人讲诉他被人坑得一无所有的经历。
他叫马东明,曾是华城古玩界一匹黑马,凭着捡漏的一尊唐三彩人俑,开启了财富之门。
三十岁发迹,十五年经营马记古玩店,原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谁知道在一次酒会上,他认识了一个经营玉器的朋友刘季坤,命运就发生了逆转。
在刘季坤的怂恿下,他参与了赌石这个行当。
行话,“一刀穷一刀富”,最能说明其中的风险与刺ji。
所谓赌石,赌的是从缅国运过来的翡翠原石,表面覆盖石皮,看起来与一般石块无异。
原石价格按个头或重量计算,一般一千至两千每公斤左右。
切开来,里面有品质较好的翡翠,大涨。
反之,则真金白银买了块石头,巨亏。
也有原石开一片小天窗卖的,这能见玉的半原石价格奇高,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
由于赌石的行规,买定不悔,所以很多玉石商人造假,在切开的废石上粘贴镶嵌成色极好的翡翠片,引人上当。
马东明就是栽在刘季坤伙同他人设的局里,不仅赔了全部身家,还欠了三百万的债。
刘季坤找了讨债公司的人,天天上门逼债,逼得他走投无路,只想一死了之。
郭昭明知道马记古玩店,在古玩街,是仅次于薛记的存在。
想不到曾经风光的大老板,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也许……我可以帮你一把。”郭昭明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唰!
濒临绝境的马东明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半大孩子,旋即又颓然地低下头,对方只是个中学生,怎么可能帮到自己?
瞧着马东明不信任自己的样子,郭昭明从兜里摸出那张古玩鉴赏会的邀请卡,指着上面那块黑乎乎的石头问道:“你知道这块石头值多少钱吗?”
马东明抬头瞧了一眼,心如刀割,他就是栽在这种开了天窗的原石上。
半晌,他才艰难地说道:“这是古玩鉴赏会的六大珍宝之一,拍照的很不专业,原石另外一面是现场解石的一个天窗,里面是满绿的帝王绿,虽然只有鸡蛋大,但是妥妥的三百万是跑不了的。”
嘭嘭嘭!
尽管郭昭明想要表现地老道一些,一颗心还是激烈地像要跳出胸腔:天!他以为值一百万已经是天价了,谁知道自己见识还是太浅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块这样的石头,还比它大两倍呢?”郭昭明强制自己保持镇定,指了指上面的那块黑色石头。
“你有……”马冬明猛地抬头看着郭昭明,万千思绪在脑子里碰撞,半晌他有些怀疑地说道:“一模一样的原石很多,但未必能开出帝王绿。”
“那你就当赌石吧,我赢了,你就有救了。”郭昭明咧嘴一笑。
“你为什么想救我?”马冬明看着这孩子顽皮的笑意,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竟然跟一个孩子认真地谈论这件事。
“嗯,我想让你跟着我干!”
郭昭明挠了挠脑袋,他这只是个初步设想,利用马冬明在古玩界的身份和人脉渠道,开一家古玩公司。
马冬明的目光或明或暗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又似乎神游到天外去了,总之他一直沉默着,既不表态,也不发表意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郭昭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马冬明说道:“你要是同意我说的话,明天九点到古玩鉴赏会来,要是不来就算啦!”
他转身抱起被子,拿起饭盒从马冬明身边走过。
走了老远,那个男人始终没有站起来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令郭昭明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算了,人各有志,他明天要不来,就是他没眼光!”郭昭明自我安慰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向大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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