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的时候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一个我听过的声音。
“是菲利普·马洛先生吗?”
“对,我就是马洛。”
“我是西尔维娅·伦诺克斯,马洛先生。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们在舞者前面短暂地见过一面。我听说后来是你送特里回家的,你人真好。”
“确实如此。”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曾经结过婚,虽然现在已经分离,但我仍然有些担心他。他从韦斯特伍德的公寓中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看得出来,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你也挺担心他。”
“听着,马洛先生。我曾经嫁给了这个男人。我对醉鬼没什么同情心。那天我也许是有点冷酷,也许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是个私家侦探,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用职业的态度来探讨这件事。”
“没什么可探讨的,伦诺克斯女士。他现在正在去拉斯韦加斯的路上。他那边的一个朋友会给他一份工作。”
她的声音突然喜悦起来。“哦——去拉斯韦加斯?原来他痴情至此。那是我们结婚的地方。”
“我猜他已经忘了这回事。”我说,“不然他肯定会到别处去。”
她没有挂电话,反而笑了出来,那是种可爱的笑:“你是不是一直对你的客户这么粗鲁呀?”
“你不是我的客户,伦诺克斯夫人。”
“指不定哪天就是了,谁知道呢?就当我现在是你的一位女性朋友吧。”
“我的回答还是一样。那家伙沦落街头,又脏又饿,一个子儿都没有。只要你愿意,你本可以找到他。那时候他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现在估计也不想。”
“这——”她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你可就不知道了。晚安。”之后她便挂了电话。
确实,她说得对,而我谬之千里。但我不觉得有错,只是觉得生气。如果她早半个小时打过来,我也许能够气到将施泰尼茨杀得落花流水。只不过他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棋局其实来自书中的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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