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舒望挑了挑眉，祁聿不是一味的否认他的病，说一些你没病之类的空话，而是跟他采取了一样的措施：承认躁郁症的存在，然后努力习惯。
冷静又成熟的做法，祁聿大概会是个很好的伴侣。
“躁郁症是精神疾病，我是精神病人，和精神病谈恋爱真的很不理智。”舒望一脸劝人向善的表情。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何止是清楚，那天医院那一幕几乎都要刻在他脑子里了，挥之不去。
舒望还是摇头：“可我不想伤害你。”
“可我喜欢你，”祁聿被舒望气得也叹了口气，软的是不行了，可他又不舍得来硬的，“你说怎么办？”
舒望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执念，还一门心思和他杠上了。
“......”他不是犟不过祁聿，他要抬起杠来能把跟他争辩的人气得半死，只是突然心软了，松口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也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既然他自己也动心，索性就试试好了，实在不行当炮友也行。
“不要叹气，”祁聿反而收敛了笑容，“我会心疼。”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关心让舒望一愣，他从小就经常不自觉的叹气，之前老爷子就经常念叨他：“怎么年纪轻轻就长吁短叹的！”
“我只是同意你追我，”舒望难得傲娇起来，似笑非笑的用手点了点桌面，“我们可还没在一起呢。”
祁聿知道舒望的言下之意，是嫌他管的太多了。
舒望的表情和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很喜欢舒望的一些小动作，比他脸上挂笑实则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生动许多，虽然在他眼里舒望就连假笑也很可爱。
祁聿盯着舒望看了半天才妥协道：“我知道了。”
“你看什么呢？”舒望对自己盯不过祁聿这事儿还耿耿于怀。
“看你。”祁聿答的分外坦荡。
虽然舒望早就猜到了他的答案，但对方怎么也打不破的从容还是气得他牙痒痒。
他脸上换了个表情，俯身把脸凑过去，一缕金发从松散的马尾里滑落到脸旁，看得祁聿心里痒痒的。
“那你看出什么了？”舒望压低声音又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舒望眼见对面的人也凑过来，两人几乎都要对上鼻尖，祁聿伸手把舒望滑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
然后做了一件舒望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祁聿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
可能是气质使然，祁聿这人连偷亲人都做得很优雅，舒望居然生不出一丝反感，全部注意力都分给了唇边的触感上，满脑子都是“他嘴唇好软”。
舒望愣在当场，放在腿上的手攥了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生气，反而还有一丝难以言表的心动，要换做别人他早就一拳过去了。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人，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对付这种手脚不老实的人，揍一顿就好了。
丁岩小时候是个爱惹事的性子，几乎没有叛逆期的舒望不明白丁岩是哪打的那么多鸡血，不过出于义气还是陪他打了不少的架。老爷子听说了干脆就联合丁老爷子，给他们找了几个老师练些格斗拳击什么的，也不至于打架时输得太难看，他们俩在那几个老师手下可是吃了不少苦，所以对付几个流氓还是没问题的。
小把戏得逞的祁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特意留时间等舒望回过神来，强忍语气里按捺不住的笑意，淡定道：“我想的就是这个。”
一时哑口无言的舒望也忘了反击，祁聿的声音与长相倒是极为相符，低沉且优雅，是他很喜欢的音色。
舒望不光颜控，还声控，这些还不止，但凡和美扯得上关系的他都强迫症一样的追求完美。因此时甯还多次调侃他：“幸好你长得好，万一你脸上有点毛病说不定就整容成瘾了。”
在医院走廊撞见时祁聿就只说了一句话，他居然心心念念的一直惦记着，晚上还做了春梦，醒来差点骂娘。
舒望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是气祁聿亲他，而是气自己居然不生气居然下意识的纵容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平复心情，撇了撇嘴：“你就那么喜欢我？”
他长得太过精致，一丝一毫都像是出自上帝之手，连撇嘴这个理应做起来不怎么好看的表情都做得很生动，带着点别样的慵懒性感。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受老天爷宠爱，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是精心雕琢过的。
何止见过一面。祁聿看着舒望的小动作，眼神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喜欢。”
祁聿不想这时候就告诉舒望他是怎么认识他的，能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是意料之外了：“而且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喜欢。”
要是让祁聿知道舒望想和他做炮友不知道是作何反应。
这话太肉麻了，可从面前这人嘴里说出来居然还挺有效的，自认不吃这一套的舒望也在心里举手投降了。
我也很喜欢你，舒望在心里默默回答他。
“我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但你是个特例。”舒望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语速，盯着祁聿的眼睛看他的反应。
追求与被追求不止是主动被动的关系，在这样两个同样强势的人这里，更像是一场博弈。
每个人表达好感的方式不同，祁聿是开门见山，想要什么就主动争取，舒望的经历则让他有更多顾虑，可如果真下定了决心，就再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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