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此刻正在太后的寝宫叙话。
“母后,儿臣不愿选妃!”云澈现在很后悔,他从知道自己身世的一刻起,是极想登上那把金灿灿的宝座,可此刻却不愿的很。
“一场瘟疫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亦包括你!云澈!楚云澈!你现在不代表你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你生于皇族,不可儿女情长,你身系大楚江山社稷……”太后见他执意不肯纳妃,心下又怒又怨,就开始劝说道。
“如果做皇帝还不开心,儿臣不做也罢!儿臣以为母后比儿臣更适合这个位置!”因为太后的再三逼迫,再加上一堆奏折要批注,而且每天很早要起来上朝,其实当皇帝也是蛮辛苦的。
“楚云澈!哀家能让你当皇帝,也能废了你!”太后被他气的肝疼。
“这皇帝我不当也罢!”云澈慎重考虑了下,觉得自己当了皇帝一点儿也不开心,又整天被人念叨着纳妃,什么开枝散叶,后宫雨露什么的,可他心里惦记着阿绣,这会儿哪里有精神去临幸后宫的宫娥?
见他脱下了龙袍,太后这会儿被他给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逆子!”太后伸手一拍紫檀木的扶手,凶相毕露,她真想……不,这是她亲生的,但是之前那个皇帝自小受皇家教育,不像楚云澈没有受系统的皇家培养,所以他身上的野性未驯。
“母后,现在大局已稳,至于是谁做这个皇帝,儿臣认为只要谁有能力让百姓吃穿不愁,让敌国不敢侵犯我大楚,那他就是好皇帝!”云澈现在开始担心姚阿绣,因为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十五日未有消息回报了。
“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答应哀家的!”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冷若冰霜,她知道自己和这个孩子未曾相处过,所以他不能服从自己,也是有的。
“儿臣当初是因为皇兄得了瘟疫,生命垂危,也属于临危受命,可如今他大病初愈,他可处理朝政了,而儿臣再也不想做他的替身!”下一瞬,云澈撕下自己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愤怒的反驳道。
“你别忘记,若是他坐上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你可还有活命的机会?”简直气死她了,这个逆子!太后没有想到楚云澈会这样不愿意,当皇帝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而他却不要,这个傻子!
“本来就是他的位子!他已经在位二十多年,而我自小长于乡野,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这个位子实在不适合我!娘,请你成全我,我……我只想和娇妻回归乡野,把酒话桑麻。”一想到阿绣怀孕,他心里很是担忧,虽然有叫阿芫去姚家村接,可是阿芫那边已经十五日没有消息回报,也不知道阿芫有没有接到阿绣?
“好……好……好……你想和娇妻把酒话桑麻,呵呵,真是和先皇一样,都是情种啊,只可惜,你那出身粗鄙的娇妻还有没有命享这福份!”太后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会这样违抗自己的命令,气不打一处来,还给说漏了嘴。
这话怎么听着有问题?
云澈心里一个咯噔,心想坏事了,莫不是母后派人先自己一步找到了阿绣?
这可怎么办?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担心姚阿绣,云澈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
“你只要乖乖的听话,你那粗鄙出身的妻子就没事!若是违逆哀家,那就别怪哀家不讲情义!”太后这会儿也是气怒之极,用话威胁他道。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她的腹内怀着你的孙子啊!你……你怎么可以?你……”云澈又气又急,当即也不顾什么尊卑了,咆哮着反问她道。
“就她那样的出身配的上你九五之尊的身份吗?等你做了皇帝,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愚蠢!”太后心虚,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道。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阿绣怎么样了?”阿绣,他的阿绣可还活着?她和她腹内的孩子可咋办?
“阿芫是你派去的没错,但是真的阿芫没去,我是叫我身边的阿萝易容成阿芫去做了阿芫一直想做却没胆子做的事情!”太后冷笑道。
“若阿绣死了,你这辈子休想活的安生!”听到太后承认的话,云澈焦急之下,愤怒,怨恨,担忧……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看到他喷火的双眸,他如狮子吼的咆哮声,太后这一刻也有点害怕了。
“我是你亲娘!”太后气的一拍扶手,许是力道有些重,那扶手嘎吱一声似有断裂。
云澈闻言冷笑,扬手,一个掌风扫落桌子上的果盘,瞬间白玉做的果盘碎裂在地。
“亲娘又如何?亲娘就是这样逼迫我的吗?你可知道?我楚云澈这一生,只深爱阿绣一个女子,若是阿绣没了,我做这大楚的帝皇,还有何意义?你若想做女帝也不是不可以,前朝不是有女帝吗?母后,你不若考虑一下!儿臣还要去找娘子,告辞!”
云澈此刻面部线条冷硬,他铿锵有力的说道。
见他心意已决,她本想出声喊住他,但是碍于面子,又加上被他所言气的不得了,她叹了口气。
“先皇啊先皇,澈儿跟你一样就是个情种啊!”
“太后,你别气着自己的凤体,皇上他年轻气盛,自小在乡野长大,咱们皇宫里的规矩他可能——”一直贴身伺候太后的皮嬷嬷,她可是太后的心腹,她哪里能不知晓太后的心事,这会儿她语气柔和的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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