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可以试试？”
季维忽然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维维要涂口红了吗，刺激！」
「不是歧视男孩子涂口红，可有几种颜色明显不适合他诶，得浓妆才好看，素颜的话真的会蛮奇怪的」
「可能不太懂？萧池应该比较了解妆容，他就没说自己涂，很容易被截成黑图的」
萧池把口红递给季维。
季维取了一只山黎豆红，在嘴上涂了薄薄的一层，他的肤色本就白皙，平日的气质更多是朝气勃发的少年感，如今竟显得有种艳丽感。
陆慎行的目光落到少年的脸上，然后缓缓往下，从光滑的额头到有弧度的鼻梁，再到紧紧抿着的唇上。
停了一阵子——
他移开目光，喉结上下滚了滚。
弹幕都在疯狂刷“我可以”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
「这样的小哥哥给我来一打！」
「为什么不能网购，我也想买维维手里的那只口红」
季维涂完后对着镜头看了看，走回房间拿了一套水彩出来。
弹幕看不懂了。
「这是要干嘛？」
「画画吗？」
「大概是吧，小声逼逼其实五只口红全试了也不费多少时间，没必要画画啊」
季维打算画海报。
像口红这种商品最适合的宣传方式还是强烈的视觉冲击，比口头上说要强得多。
他拿出一张8K的获多福细纹，用铅笔勾勒出一个女人的面庞后打开固体水彩。
——史明克艺术家级。
他采取的是湿画法，先快速在水彩纸刷了一层水，然后用钴黄晕染开，再在眼窝、双颊以及脖颈阴影处蘸上胭脂红，绘制出肤色。
「还真的是画画啊，可不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但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好舒服」
「好了我画好了」
季维上完底色，趁着纸上的水还没干透，把普蓝和锰紫加水混合，大胆地在纸上画上。
「这是……翻车了吗？紫色的人脸太怪异了」
「还没画完呢」
「可能就是那种艺术风格？不太懂」
等面庞风干的时候，季维开始用紫色绘制衣服，层层叠叠地上颜料，最后呈现出的是一件丝质衬衫，泛着明显的光泽。
「为什么我现在看脸觉得很和谐了？」
「物体色和环境色的区别啊，穿着紫色衣服和其他颜色衣服的人，画脸庞的时候会有差别的」
「感谢前排科普！跪着看维维画画了」
他洗笔后，开始刻画脸部细节，从一根一根的睫毛到发丝，他最后画的是唇部。
难度在于调色。
他混了印度黄到胭脂红里，拿出一张纸试色，有点偏重了，他又加了点水……
反反复复试色后，他才调出了满意的颜色。
涂到纸上。
上完底色后开始刻画阴影与高光，换了更细的毛笔勾勒唇部细纹。
他还没画完，弹幕全是一片惊叹。
「妈耶画的真的不是真人吗？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又倒回去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懂怎么画出来的，突然就写实起来了」
「阴影和高光吧，马上就立体起来了，话虽如此，画到这种程度真的太厉害了，就是唇色和他刚刚试色的唇色相比深了」
「好像是深了诶」
季维画完人物，却没放下笔，在一旁又画上了一截山黎豆红的口红，等纸风干后贴到到了店外。
赵越也用记号笔在白纸上写上出售的商品种类，贴到了海报旁边，拍了照给Elisa发过去。
季维回到座位，萧池递给他另一只颜色的口红，季维却没接。
萧池有些惊讶：“不用先试色再画吗？”
季维摇摇头：“不用了。”
他试山黎豆红的时候已经了解了自己嘴唇的质感，完全可以想象出其他四只口红上唇后的颜色，没必要再试。
「可海报上的唇色确实深了诶，这还是试色完的，不试色可能偏得更严重吧」
「我也觉得」
「海报没必要准确吧，好看不就行了」
季维画完最后一张海报后，已经快中午了，效果确实很显著，经过店铺的行人都会好奇地驻足一阵，在赵越的推销下进铺看看。
故宫这一套口红在季维看来，颜色偏深偏重了，可意外地却对美国人口味。
卖得最好的不是小清新的山黎豆红，而是色调浓烈的葛巾紫。
他只能猜测为审美不同。
他贴完海报后，和陆慎行坐到柜台上一起收钱包装，萧池和马立清老爷子去了广场发海报，不停地拉人回来，两个人都有些忙不过来。
上午结束的时候，货架空了一小半。
不过离距离的二十万美元的营业额要求还差挺多，现在只有八万美元。
因为客人还在源源不绝地涌入，他们只能轮换着吃午饭，季维推着陆慎行进厨房的时候，忽然赵越叫住了他：“你去店外看看吧，出了点事儿。”
季维心头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朝店外看去，一名白人女性站在海报前和萧池说着话。
他走过去，问：“有什么事吗？”
她皱着眉说道：“我是因为你们发的图片才过来的，我以为是照片，没想到是画的海报。”
她看了眼季维的嘴唇：“颜色也比海报上淡，根本谈不上试色。”
季维明白过来了，她是推特上的Elisa。
「之前赵越拍照发过去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颜色好像不太对，可大家都没发现」
「感觉不好说话的样子」
「+1，看头像还以为是个软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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