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女,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啊,我们请客。”
开口说话的青年一头粉红色,穿得吊儿郎当,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夏唯理也没理,直接拉着身边的人往前走,那两人却没这么容易被甩下,几步追上来堵着她们的方向。
“美女不要不说话嘛,就是想请你们喝杯咖啡而已,给个面子呗。”
他们嬉笑着,语气轻佻又直白。
夏唯板着脸,开口道:“麻烦让开。”
她始终挡在身后人的前面,不让他们靠近她。
这一声没把两个青年唬住,反倒是让他们笑出了声来,一边越靠越近,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美女就是美女,生气都这么好看。不想喝咖啡可以看电影嘛,旁边就有个电影院,我们请客,就当交个朋友咯。”
另一个头发挑染的青年勾着他的肩,故意秀了秀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冲她吹了声口哨。
“麻烦让开。”她第二次说,声音更大了一些。
两个人还是堵在面前,她往哪儿走,他们就往哪儿堵着。也不动手动脚,就是不让开路。
夏唯侧过头看了眼咖啡店门口的上方,随后掏出手机来按下了三个键。
两个青年没拦着她,似乎不觉得她能做什么。
商伊始终平静地看着,既不开口,也没有动作,任由她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自己身前。
夏唯打通了电话后,抬高了声音:“您好,派出所吗?我现在被两个陌生男子骚扰,他们拦着我,非要我跟他们一起走…….”
两个青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抬手就要伸过来抢她的手机。
夏唯往后一退,看向咖啡店的门口,故作惊慌地大声说:“你动手打我试试?那边有监控,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跑。”
手机那头的人问了情况,她飞快地说着,报出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堵着她们的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个硬茬,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真正混社会的,夏唯挂断电话后,看着他们的神情,不用猜都知道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她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甚至笑了一声,开口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在路上骚扰女性。是不是以为天底下所有女生都很好欺负?你们老师怎么教的,父母怎么教的?让你们出来丢人现眼。”
头发挑染的青年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再说一句?你算老几啊?”
他顾忌着后面的监控,硬是忍住了没抬手,但那装腔作势的样子无一不暴露了他被踩中痛脚的事实。
夏唯摇了摇头,双手环抱在胸前,回答道:“我不算老几,也就比你大个十来岁而已,你多少该尊称我一声阿姨。”
她刚说完,粉头发的青年就睁大了眼。
“我靠!”
两人都有些傻了,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么大岁数了装什么嫩啊,操!”
“早说啊你,我费这劲儿搭讪一个大妈,我至于吗?”
他们俩骂骂咧咧,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夏唯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冷着声音问:“你们管这种行为叫搭讪?你俩是法盲吗?”
一个半小时后,夏唯带着商伊走出派出所。
那两个青年竟然还未满十八岁,必须在派出所等着家长来领人。
“现在的孩子都吃什么长大的,十七岁就长这么高了。”
夏唯憋了许久,终于在离开派出所后说出了这句话。
商伊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都把正事给耽搁了,现在要去家装市场吗?”
夏唯说着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现在去显然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商伊摇摇头,“没关系,我的正事就是跟你待在一起。”
夏唯顿了顿,打趣着问:“一起待在派出所也算?”
“任何地方都算。”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夏唯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此刻也只是轻轻一笑,看不出到底当没当真。
车还停在咖啡店那里,不算太远,两个人索性走着过去,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其实把他们吓跑就行了,来这一趟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刑罚,你何必费这个力气呢?”
商伊与她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忽然开口问。
夏唯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上,几乎要将她揽进怀里。
“看他们年纪小,觉得还能拉一把罢了。如果吃了这个亏之后学聪明了,那以后说不定还能少几个被伤害到的人。”
商伊侧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的这张脸已经变了许多东西,可有一些始终没有变过。
“我看你那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你会比较希望这种人彻底消失。”她开玩笑般地说。
夏唯对她的想法感到奇怪,但只一秒钟后,她就释然了。
——两人现在平等地对话着,不代表她们的阶级就是平等的。
这些观念根深蒂固,互相反驳否定是无意义的。
夏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没有任何一种人是应该从世界上消失的。”
“穷人,富人,天才,蠢货,优等生,辍学生,遵纪守法的公民,监狱里的犯人……”
“每一个都是世界组建起来的分子之一,缺了坏人,好人就没了好人的定义,反过来也一样。”
商伊听着,眼中的笑意流淌着,最后又归为了怅然。
夏唯没有察觉,只是看着人行道的前方,揽着她往前走着,脚步缓慢,像是能走一辈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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