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桃源这种省重点,多少地方的精英汇聚过来,说是藏龙卧虎也不为过,老师打死不相信他的成绩是靠自己考出来的,百分百笃定他一定是作弊了。
纪念宇听说之后笑了笑没说什么,气定神闲地拿着自己的卷子到老师办公室,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对理实班主任说:“这次我考的是A卷,您给我一套B卷,咱俩一对一监考,我分数比现在低呢,我滚出理实班,不给您添堵。要是我考的比A卷高,您转班去给建设班当班主任。敢赌吗?”
这老师也是个倔的,就不信这个邪,果真拿套卷子就在办公室里让他又考了一次。
正好所有科目的老师都在,现考现判,最后总分一加,比A卷高了三分。
班主任眼睁睁瞪着卷子看了半天,嗐声长叹口气,愿赌服输,起身就要去找校长申请转岗。
纪念宇拦住了他:“老师,有道是’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谁还没点梦想呢是不是。您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这样吧,我收回我们的赌约,您还是继续给我当班任,只是能不能请您去做建设班的科任老师呢?其实他们才更需要好的老师。”
于是纪念宇二战成神。
分班那天大家围着他宇哥长宇哥短的,要他“苟富贵,互相旺”,不要忘了兄弟们,打球打游戏打架约他必须到。
但最舍不得他的还是建设班后来的那位年轻班主任,她带这个班半年多,早看出来了,这个孩子根本不像传言说的那样顽劣。
在他野性难驯的外表下,其实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稳劲儿,看起来晃晃荡荡,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里原则性极强,服众,而且压事儿,既有江湖气,又颇具大将之风。建设班的学生们家里条件好,性子都有锋芒,班内也好班外也罢,难免经常有摩擦,甚至有人跟别的学校的学生和校外人员起冲突。到现在班里都没闹出过什么出格的大事,说穿了都是纪念宇的功劳。
纪念宇临走时还说:“老师,这群兄弟们就拜托你了,回头谁不服管您别客气,只管叫我回来收拾他们。”
他在理实班虽然成绩常常倒数,但人气一样爆棚,照样做班长。不但跟原来的同学继续玩儿,还带着新同学一起玩儿,倒把那些一向死气沉沉的尖子生们带得活泛了不少。
纪念宇的帅跟哥哥不是一个路数的,两道乌黑的浓眉沉沉地压在深眼窝上,五官深刻,眼睛狡黠而明亮。跟哥哥行踪低调,经常性不见身影相反,弟弟风头劲得很,操场上经常看得到他身高腿长的身影,比起白月光一般梦幻但遥不可及的哥哥,还是弟弟更接地气,可以做一颗人人都敢镶在心口的朱砂痣。
桑榆三下五除二把剩下那点地划拉完,看纪念琪黑板报也写到了最后一行,没过脑子地问:“你弟弟打球,你不去看吗?”
纪念琪没回头,手也没停,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不去。”
桑榆又缩着脖子吐了下舌头,知后觉地尴尬起来。差点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兄弟俩似乎是不大亲密,上学放学都是各走各的,午饭也都不在一块儿吃。不要说两人一起出现了,连偶尔的同框都很少。
操场上响起一阵欢呼声,应该是比赛开始了,桑榆挎上书包,急匆匆往外跑,一只脚都踏出门外了又忍不住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纪念琪拿着书和粉笔的两只手垂在身旁,侧头望向窗外,又露出了那种压抑的,困惑又绝望的表情。
他常常在发呆的时候不自觉地露出这种表情,桑榆有时甚至能读到一丝不易觉察的迷之厌世感。
长成这个样子,学习又这么好,听说父母都健在,也没离婚,桑榆实在想不明白他这种忧郁从何而来。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带上了教室的门,跑去操场看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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