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是吧。”孟涟眼神有些闪躲，他羽睫闪动着，耳尖通红，但他没想对师爷撒谎。
宋秋亭也算是活到了岁数的人，心里敞亮着，光是看孟涟的神情就猜的**不离十，知道他们小涟容易害臊，也没打算追问到底。
老爷子一手摩挲着带着余温的茶盏，慈眉善目地笑道：“《玉堂春》这戏啊，光有功夫可不成，苏三情感的波折起伏才是挑大梁的部分，这个得好生琢磨。你这几天回去好好寻思寻思瞧见心上人的时候，眉眼之间该是怎样的神情。”
这个任务可把孟涟给难住了。
他又没办法在看见费应行的时候，拿把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左思右想都没找到答案。
等他排练结束回到家中，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匆忙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皱着眉寻思了一会儿，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探手从床头一摸，微信有了新的消息。
是U发来的。
连着几天都是发来一些Z市傍晚的街景图，不同的地点和角度，虽然十分用心的调了色、加了滤镜，但仍洋溢着浓烈的生活气息，里里外外都向着孟涟宣称着：我回Z市了，要不要出来见我一面。
这已经算是非常露骨的暗示了，明眼人都能察觉出里面的意思，但孟涟就只接收到对方已经回国的信息，还投桃报李似地回馈了很多小鹦鹉的图片和视频。不过孟涟还是注意到，U发来的图片地点都非常的熟悉，基本上都是实中附近的街区。
那边费应行苦恼地看着手机里，两只腮红鸡像电动马达一样不断摇晃的身体，学舌着警车的鸣笛声。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有点失落，他放了很多实中附近的街景给对方，如果对方真的是孟涟的话怎么都会露出点儿端倪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直接和对方要照片，总觉得那样不太礼貌，但这样隐晦地试探，对方又丝毫没有上钩的意思。
怎么办？看来只有从自己这边先透露点信息给对方吗？
两人像从前一般，聊着些有的没的，不过今天孟涟却突然问了他一个极有意思的问题。
虽然素未蒙面，但这几年来孟涟一直把对方当作他为数不多的密友之一，朝着对方倾诉起来也丝毫没有顾虑。
孟涟将今天宋老爷子给他指点的事儿，连同着最后留下的难题都说给了U听。
那边费应行专注地注视着屏幕上对方发来的消息，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稍作停顿地又仔细读了一遍。
看见心上人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嗯？！
费应行吓地手机差点落地。
难道是孟涟察觉到了些什么吗？不然为什么这么问？
故意的？！
费应行深吸一口，让自己一颗疯狂跳动的心平静下来，他轻笑着咬着唇，眉眼间莫名添了点儿痞气，手指快速挥动着，满是真心又带点儿试探地输入了一行字：大概看见喜欢的人时，眼里会有束光，因为心上人周身都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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