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当初,我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吧。” 坐在有关部门派来的直升机上时祁令言突然开口,就像是不经意一般偏头看向宋阙。
宋阙其实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祁令言捡他回来之后就闭关了整整七年,这期间除了他院子里那些不着调的花草谁也没见,且不说他的真名到现在都不能也不敢说出口,就算他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小孩子长得快,七年之后未必也能对的上脸。
更何况,这还是二十年来,宋阙第一次和他挨得这么近。坐在他旁边时,却仿佛有种奇怪的引力,拉着他的眼睛,向祁令言看过去。
宋阙发现他一直都坐的十分规矩,腰挺得笔直,修行中人大多不喜欢臃肿,祁令言也不例外。
他出门的时候只是披了一件修身的风衣,偏偏是这样的身形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以至于宋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要回答祁令言的问题。
等到飞机再一次颠簸,他才回过神来。
“是..是的。”
“你的武器很少见,特别是现在.."他说着,好像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言溟。是‘轮’类武器。”
祁令言沉默了一会,“我是问你。”
宋阙猛地感觉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到“宋阙。”
“嗯,你是我第一个见到以轮为命器的人。我还以为自天君谢宛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用了。”
“天君...有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吧,大概是陨落了。”他回答道。
“上古众神毕生灵力遗落世间,万流归一被叫做天君之力,不死不灭,我总觉是不会消失的。只是没有出现而已。”
宋阙点了点头,安静的缩回了自己的位置。突然没人说话,令他觉得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于是憋了好久,才想出一句,“尊长为何唯独带我下山?”
他没有直接回答宋阙的问题,倒是反问道“你对定煞了解多少?”
“辟邪。”
“还有呢。”
定煞花几乎绝迹,就连褍山的弟子也未必有机会得见真容,所以宋阙自然而然回答道“不清楚了。”
如果宋阙预见到了他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祁令言会直接把头转回去,全程没再向他看一眼的话,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了解的都倒出来。
“李兆青就是这么教你们划水的?太不像话了。”
两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在沅城郊外的荒田之间,正是冬天,田里也没有越冬的作物,茫茫的一片,显得没有生气,荒凉极了。
一阵阵的朔风吹过来,擦过田间,发出“咻咻”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会突然遮蔽日月,吞噬这里所有的生物。
血案发生的楼栋就在一旁不远处,整栋楼都围上了警戒线,楼栋中没有灯光,向那望过去,黝黑的楼道中似乎藏着一双眼睛,窥探着凡人的一举一动。
祁令言走下了直升机,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宋阙走在他旁边,一个领导穿戴的人迎了上来。
“祁先生,您好您好。我是这次的负责人,叫张行京。”说罢他作势要和祁令言握手,没想到祁令言看也没看,径直蹲了下来,划破自己的手,在地上画了一个血阵。
那人尴尬地收回手,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也蹲了下来,他本来想挨着祁令言,却发现旁边的年轻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被一个年轻人这样无礼的对待,但他这个人其实是很尊重这些稳灵人的,于是也没与多说什么,只是悻悻的撤到了一边。
血阵随即发动,祁令言站了起来,他紧闭双目,双手中散出了阵阵黑气。
等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轻轻探出了一口气,才对那个前来接待的人说,“没有魂魄逃逸的迹象,如果我们一会进去,仍然没有任何魂魄的痕迹,那就有些棘手了。”
“为什..."他还没问完,耳旁就传来另一个属于青年人的声音“解决这种事情,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问那个死人。”
纵然现在是白天,这样的话还是瘆人的很,那人只能“呵呵”一笑,“您说的是。”
“你们的人有查到什么疑点吗?”祁令言好歹没摆出一张臭脸,问张行京。
张行京说“死者名叫黄忠发,家里排行第三,因为寻衅滋事被刑拘过好几次,平时吃饮嫖赌惯了,还借了高利贷,他死前两个小时还被人堵了追债,高利贷雇了好几个打手,估计下手也不轻,我们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好几处淤青,但不是他的致死原因。那几个高利贷也被我们关了,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们带您去问,不过我觉得他们不至于把人整死,毕竟给他整死了他钱也还不上..."
“你说重点。”祁令言终于打断他。
“额...那个,小徐你来和他说。”他对身旁一个长得挺精神的青年男人说。
宋阙看他不过二十出头,应该是刚刚警校毕业,不过能进入这种性质的案件,照理来说恐怕也不是什么废物,但以他们的领导来看...这事还真不好说。
“死者38岁,妻子十年前因为家庭暴力坠楼身亡,这人也因为这个被判了几年,后来通过舆论造势勒索地厂商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过上了一阵花天酒地的生活,不过几年之后,他所有的钱被挥霍一空之后,他的儿子也无故失踪。我们觉得可能和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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