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光自地府通向天界,中途还夹隔着一个人间。
若是凡人能历这道路,靠双腿走的话,估摸着就算是走上一辈子也是达不了天界、抵不到地府。
而神仙之所以称之为神仙,自当是有凡人所不及之处,仙术一施、御上而行,天、人、地三界来回也不过就是一瞬的事。
孟酒歌搂着孟允,跟着爻丞顺着那白光,也就是眨眼几个来回间便到了那天界。
孟酒歌看着眼前的景象啧了啧,要说这天界就是天界,那打着官腔富丽堂皇、金奢玉锦的模样着实是惹眼。
自是孟酒歌此般喜奢、挑剔的性子,一时间也是找不出什么毛病。
三人身旁是左右对立的十二道绕金柱,面前则是隐在云雾间巍然屹立的玉屏,上头黑墨描金、洋洋洒洒的刻染着三个大字:赤霄门。
孟酒歌脑中自然的将这天界的金玉、与那地府黑礁、朽木、腥瘆红漆做了番对比。
完后这喉间似有若无的发出一声轻叹,他只觉自家的小龙崽混的神职着实有些凄凉。
那赤霄门前是大队守门的天兵,算不上门庭若市,倒也是一时间算不清人数。
毕竟是天界的门面,夸张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天兵见着有人前来,瞬时间两两兵刃相合,比成了叉型,似是将三人看作了来者不善的恶徒。
“来者何人。”
爻丞听着那话未语,只是依旧缓抬着步子向前,四平八稳亦如他的性子处变不惊。
孟酒歌见着爻丞都没回话也是懒得开口,踩着懒散的步子,跟着前头连背影都是一本正经的人。
三人离那赤霄门稍稍有些远,轻飘的云雾在面上无形的做了番遮挡,直到是走进了些,才让那些天兵将面庞看了个清楚。
“尔等为何人,报上仙位,否则再上前莫怪我们动手。”
爻丞极少上这天界,赤霄门守卫的天兵自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新人认不得爻丞倒也是情理之中。
话入了爻丞的耳,他自当也是知晓自己极少来这天界,刚想开口就被一道声音阻了回去。
那声音捎带了急促,似还有些微颤。
“不得无礼!”
一位稍年长些的天兵走出,看那样子似是这对天兵的头领,只见他手持枪戟,走到爻丞面前就是双手持叠,微微曲腰行了个礼。
再开口道“上尊前来有失远迎,这些是才换上的新人,不识得上尊还望勿怪。”
那话说的恭恭敬敬、滴水不漏,与方才那天兵凶恶的语气全全不同。
而方才凶恶的天兵,见着头领都是一番附小做低的模样,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立刻颤颤巍巍的学那头领的模样行着礼,深怕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哪路位高的神仙。
孟酒歌在爻丞身后轻吐着烟雾,墨眉微挑,有些想笑。
就是这神仙也难逃欺软怕硬四字。
爻丞垂眸看了看那天兵,淡淡的吐出毫无情绪的字眼。
“起身,无碍。”
那天兵听的爻丞的话语起了身,又连忙对身后的一众天兵喊道。
“还愣着做什么,退开放行。”
那后头的天兵听的上司都以发话,自当是麻利的退成了两边,中间隔出了宽大的走道。
爻丞没有多余的动作、话语,见已无了遮挡,抬步便走了进去,孟酒歌见着自当是跟了上去。
一天兵见着孟酒歌那副妖气的模样,刚想开口阻挡,便被身旁的老兵阻了住。
待着三人走远,那一众天兵才好奇的开口问着头领方才是为何人。
那年长些的天兵看着三人已远去的有些模糊的背影,才开口道之。
“这位上尊属实极少来这天界,你们不识也是应该的。”
“往后见着人了,问话的时候客气些,别胡胡乱的就开口,真要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惹的个**烦上身,我也帮不了你们。”
“知道了老大,那人到底是哪位上尊啊。”
“地界冥主,如今天尊的兄长。”
一众天兵听的自己老大说出的话,各个缩了缩脖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只庆幸方才自己没说什么收不回的蠢话。
毕竟这位人物摆在天界史书上的那些赫赫战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方才想开口阻拦孟酒歌,却反之被阻的天兵问道。
“老大,那方才后头跟着那位,又是哪方上尊,这生的怎么此般妖异。”
那话语中虽说着孟酒歌妖异,但面庞上对之容貌的惊异,确是十分的明显。
那领头老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却又是皱着眉头想了想,总觉的孟酒歌像极了古籍上记载的一人,紧接着又打消了那臆想,那位上尊在这六界早已消失十万余年。
但若要真是那位,那可还真是比之爻丞还要得罪不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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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酒歌牵着孟允同爻丞走了许久,这天界楼阁院落生的曲折又其长,偏生爻丞还不施术法,硬生生的靠着双腿。
就是再繁丽的景致,也早被这路上的时辰给磨的丝毫不剩了。
孟酒歌转头看着孟允,兄妹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同样的狡黠,一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与之自己一摸一样。
两人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前头的爻丞似是没发现后头的两人没跟上自己,依旧迈着稳步独自向前。
孟酒歌看见前头有一处转角,逞着爻丞还未置那转角处,抓起孟允就跑进了一旁的院落,甩开了毫不知情的爻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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