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车开半山腰，又爬了一段距离，才到达山顶观景区。阳山并不高，但这个海拔也足以将海城灯火辉煌的夜景收入眼底。
“那是心宿二，”二人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廖屿指着东方天际一颗闪烁的星辰，低声在莫天天耳畔说道：“天蝎座的主星。”
因为此处离城区并不远，光污染较为严重，穹顶之中，星光稀薄。
“那这个呢？北斗吗？”莫天天又指了颗，问。
廖屿笑了笑：“这是天琴座α，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织女一。”
莫天天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皱着眉，问：“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吗？”
“在部队里野外训练的时候，经常要通过这些来判断经纬。况且你问的这几颗都是常识。”
莫天天哼哼道：“常识？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常识？”
他站起，走到山崖前，双手窝在嘴边，深吸了口气，张口大喊道：
“廖屿你这个成天装神弄鬼的老东西——！！！”
“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回音在山间回荡。
“装逼遭雷劈——！！！”
“遭雷劈，遭雷劈，遭雷劈……”
廖屿却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笑容不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根。
莫天天喊完，又深呼吸几下，只觉舒爽万分。
他转身，浑身轻松地坐回男人身旁，侧头，皱着眉念叨：“一天到晚只想着抽烟，小心阳痿。”
廖屿吐着轻烟，漫不经心地道：“放心。”
他又将手指递到莫天天嘴边，问：“来一口？”
莫天天挑挑眉，反正无聊，便也凑上去，含住烟蒂，微微吸了吸。
“咳咳咳——不行，我还是抽不来。”
莫天天呛得咳嗽连连，只能将廖屿的手推开。
廖屿夹着烟放回嘴边抽了口，再一手把烟按灭，一手拍着莫天天的背。
路灯并不明亮，丛林间窸窸窣窣的昆虫鸣叫，却让夜色显得更加寂静。
山顶的晚风吹拂，带着潮湿的水汽，二人如同沐浴着一场并未降下的细雨。
莫天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我总觉得你看上去，特别的……”
他抬眼，男人的侧脸轮廓显得分外明显，如同一座孤独的雕刻。
“难过。”
廖屿一怔。
莫天天垂眸，叹息：
“而每当我觉得你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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