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绣品都在这里了。”她将原主留下的绣品递了过去。
那妇人接过,略略看了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云娘的绣技又上一层楼了。”她笑道。
云溪也笑了笑。
她命人取来银子,连同下个月的绣线和布料都递给云溪。
“这是这个月的银子和下个月的材料。”
云溪却只接过了银子。
她站起身来,微笑道:“最近家里事情多,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绣东西了,就不拿材料了。”
那妇人听了脸色一变,“怎么会?云娘可是嫌银子少了,这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云溪笑着摇头,“不是的,是家里真的有事情,我丈夫即将去赶考了,我要专心侍奉他,实在是抱歉了,等以后有机会合作,我一定会再来的。”
听她这样说,妇人对她也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她嫁的人是个秀才,现在也确实要到了秋闱的时候了。
为了将云溪留住,她又命人去取了十两银子来拿给云溪。
“云娘,你我合作了一年多,这些银子就当我赠给你丈夫的程仪,希望他能高中。”
说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惆怅,若是云娘的丈夫高中了,她一定不需要再这样拼命地做绣品挣钱了吧。
不过这一年多,云溪帮她挣的银子远远超出这十两,有的绣品甚至能卖出几十两银子,只图那些姑娘夫人们一个喜欢,再多的银子都眼都不眨的。
说起来这个妇人还算厚道。
而云溪现在也确实需要银子作为本钱,她就接了下来。
“多谢夫人了,云娘一定不会忘记夫人的恩惠。”
那妇人脸色微晒,“你还要去给你丈夫送银子吧?快去吧,莫耽误了。”
加上绣品那一两银子,云溪现在有十一两了。
她出了绣楼却没有着急去官学,先找了一个小饭馆吃了饭。
她只有十一两银子,不敢多花,只要了一盘菜,两碗米饭下肚。
饭后,她问清了官学的路线。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以前原主送银子最晚不会超过中午。
官学修得并不气派,远远看去就是一排排低矮的房舍。
大门敞着,没有看门的人。
云溪走了进去。
一路上能碰到一些身着青衫的读书人。
云溪无疑是美丽的,这一年的劳累操持,让她备显憔悴。
原主从来都没有进来过,她都是在门外和徐良骥相见,徐良骥会在后门那里等她。
但是今天徐良骥一直没等来人,他不禁烦躁,在原地左右踱步。
过往有不少人是徐良骥的同窗,见他似乎在等人,就问他,“徐兄,等人呐!”
徐良骥一僵,敷衍微笑以对。
云溪知道徐良骥在后门等她,她在官学里转了一圈,再碰到读书人就问他认不认识徐良骥。
问了几个人,刚好问到了徐良骥的同窗。
这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青衫,容貌生得十分乖巧,面容透着几分稚气,看着不超过二十岁。
“徐良骥吗?我认识,是我的同窗,姑娘找他吗?我方才还见过他呢,他在后门那里,似乎在等人。”
云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是这样的,我是受了他家人所托,来给徐良骥送钱的。”
那书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姑娘可去后门处找他,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云溪打听道:“我听说徐良骥每个月都要花去半两银子,他家里不宽裕,他父母还托我打听一下,他们担心徐良骥学坏了。”
一听这话,这书生就深深地将眉头蹙了起来。
“徐同窗…我与他并不相熟。”他不愿意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听说徐家家境不好,还是忍不住道:“不过,我听说一些学子喜欢去宜春楼喝花酒,就是不知道徐兄有没有这个嗜好了。”
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了。
云溪道了谢,就告辞从官学正门走了。
这徐良骥多半就是将银子花在这花酒上面了。
一时间,云溪不由愤怒,为原主不值。原主为了徐良骥拼死拼活没日没夜地做绣品才辛苦挣来银子,她不相信徐良骥不知道这银子有多难得,竟然哄骗原主拿去潇洒!
云溪要去一探究竟。
她去了一家成衣店,花了几百文,买了一身男装。
花酒都是晚上才开始喝,她今晚上势必得住在城里了。
眼看时间还早,云溪又去了早上去的那家绣楼。
见到了早上见过的那个妇人,那妇人还以为云溪是来要材料的,不由喜笑颜开,将云溪迎了进去。
而云溪请她找一间可以说话的房间。
云溪刚才去逛了几家布店,发现这里的布料颜色虽然多,但是颜色并不算好看,而且染色技艺并不太好。
她以前对染布有过研究,原主合作的这家店铺是城里最大的一家,不仅卖绣品,还会定制成衣,这些成衣都是城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才会定制的。
“我想和夫人你做一个交易。”
云溪现在没有本钱,只能找一个合作伙伴。而这个绣楼老板娘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她是商人重利,但是她也有原则并且眼光很好。
“什么交易?”这妇人姓夫家姓蔡,别人都称她一声蔡夫人。
“染布的技艺。我可以染出十分通透、柔顺、色彩鲜明的布料来。夫人是开绣楼的,若是绣线有更好的颜色,就能绣出更好的绣品,当然,我们有了技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做出绣品,我们还能做布料生意。当然,我知道我口说无凭,我相信夫人应该是有自己的染坊的,今天太晚了,若是夫人信任我,明天我愿意一试,染出布料来给夫人看了,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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