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阿岩哥总是端着一碗她以前没吃过的肉给玉朵吃,每当吃完这肉,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可是阿岩哥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看着这样的阿岩哥玉朵有些不忍心,毕竟那天是她自己不小心才掉了孩子的。
玉朵问他:“这是什么肉,怎么以前从来没吃过?”
“蛇肉,我听人说蛇肉大补的。”
天真的玉朵对他的话没有多想。
又过了好久,日子好像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们两个对于之前的事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及。
玉朵一直都想再给阿岩哥怀个孩子。可是她的肚子却再也没什么动静,所以渐渐的自己也就不在想了。
这天玉朵在靠近村子的溪水边洗衣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的脸了。她细细地打量着水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还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很开心。
“你是玉朵吗?”玉朵转过头去,是一个看上去将近四十岁的女人正捧着一堆衣服看着自己。
“是啊,你是?”玉朵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那女人用着发抖地声音说:“我是玉菡啊。”
玉菡是她的好朋友,两个人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玉朵吃惊地看着她,再看着水里的映照出的自己。
水里的人还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娇艳如花。
这天阿岩哥回到家,看见玉朵有些神色不对地坐在那里,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玉朵抬着空洞的眼神看着阿岩哥,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阿岩哥,我们成亲多久了?”
阿岩哥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思索了半响,才说:“有个两三年了。”
“是吗?”玉朵看着她说:“今天我去洗衣服,遇到了以前的朋友。”
她剩下的话阿岩哥不想听,可是玉朵还是不停地说:“她告诉我,过几天她的女儿要成亲了。她想邀请我去。”
阿岩哥搂着她身体不住地颤抖:“要我陪你吗?”
“不了,我跟她说我不去。”听到这里阿岩哥似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玉朵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日子也照常的过着。
每天晚上阿岩哥还是端来一碗“蛇肉”,要给玉朵补身。可是玉朵却发现家里并没有杀蛇而剩下来的蛇皮。
这天阿岩哥陪玉朵吃完晚饭就出去了,玉朵悄悄地跟着他。看他走了很久,才在一个大树下坐下,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寒光一闪。玉朵连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到阿岩哥用刀在自己的手上,剜下了一块肉。可能是太疼了,他整个人在地上直打滚。就这么过了半响,才看到他终于站起来了。
月光下,玉朵看见刚才阿岩哥哥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玉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山洞的。
回来以后她缩在床上不住地发抖。后来在看到阿岩哥回来以后,她才很努力地让自己平复下来,吃着碗里的“蛇肉”,看着眼前男人光滑的手臂,直想吐。
从那以后,玉朵就不再出门,终日里躲在山洞中。阿岩哥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问她也不说,就只能干着急。不过晚上还是雷打不动地端来“蛇肉”给玉朵。玉朵就把“蛇肉”给悄悄地给倒了。
这天在阿岩哥上山的时候,山洞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玉朵认出来了,这个人她的阿妈,她哭着扑到咪玉朵的怀里。咪玉朵开始看着自己还是很年轻的女儿很是诧异,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沉浸在母女重逢的喜悦里。
她告诉玉朵,这回她来是想让玉朵回家看看,波玉朵快不行了。
玉朵连忙跟着她出去,准备回去看看波玉朵,可是才出了山洞门,就碰见了刚回来的阿岩哥。
玉朵哭着求他让她回去见自己阿爸最后一面,但是阿岩哥怎么也不肯。
他不能让玉朵回去,如果被人发现玉朵长生不死,那样太危险了。
阿岩哥狠心得把玉朵关在山洞里,然后把咪玉朵送回去咪玉朵对他很是恶劣,一路上都在骂他,可是他都不为所动。
回来以后,他就看到玉朵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他轻轻地走过去搂着她。玉朵不为所动,一直看着洞顶。
当天晚上,阿岩哥还是端来了一碗“蛇肉”。玉朵终于受不了了,她将那碗扔向阿岩哥。大吼道“为什么!”
阿岩哥不说话,他将地上碗跟“蛇肉”收拾好,跟玉朵说:“我再去给你准备一碗。”
玉朵冷冷地看着他,说:“不用了,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没吃过。”
阿岩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道她知道了?
玉朵继续说:“我都看见了,你天天晚上做的事,你这个怪物!你让我也变成怪物!”
“啪”一声,阿岩哥一下子没拿住碗,他扑过去,搂着玉朵,不停地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无论阿岩哥说多少遍,玉朵都没有在看他。
“你杀了我吧,我累了。”玉朵心如死灰地声音传来。
阿岩哥想都没想,直接否定道:“不行!你说过要陪我一生的,你不能背弃自己的誓言。”
“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阿岩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蠕动着,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
他狂叫着冲出了山洞,整整三天都没回去。
第四天他回去了。回去以后,看到的是玉朵已经凉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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