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甚至第二三次的见面一直都是冉迢的黑点，如今两人仿佛故地重游，喻宁森不再顾忌冉迢的感受，毫不留情地翻起旧账。冉迢霎时红了脸，他梗着脖子反驳：“你想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没说。”喻宁森看着冉迢通红的脸和耳朵，不跳进他挖的那个坑，“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不过我真的庆幸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店里的人并不多，喻宁森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冉迢放在菜单上的手指，把话说得又轻又郑重。
“能让你多看我几眼。”
喻宁森很快就松了手，与何懿触碰他时的感受不同，喻宁森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和动作就能令冉迢的心脏急剧跳动起来。九月末的首都，气温已经向凉爽靠拢，可冉迢坐在甜品店里，背脊无端端渗出了汗水，充沛的潮湿感在他肺里氤氲，他恍如窒息般张大嘴重重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时间过得越久，他越无法招架，不管是会抱着他悄声撒娇的喻宁森，还是眼前这个对着他认真说话的喻宁森，他似乎都无法招架。
“喻宁森。”冉迢平复着自己失控的心跳声，睁大眼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我一身的臭毛病，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好像所有情侣都会经历这个问题，一方问另一方喜欢自己的原因，答案自然是五花八门的，最后甚至还有一种万能说法：喜欢你是没有理由的。
喻宁森不知道是冉迢是一时兴起还是遇见了什么事才会问他，但他依旧感到愉悦。
仿佛冉迢这么一问，他们两人就可以离“在一起”更近一步。
“金融学里有一个沉没成本的概念。”喻宁森凝着眼前人白皙的脸，永远也打理不顺的头发，长而卷的睫毛和漂亮的杏眼，“你应该学过吧？”
冉迢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他似乎刹那间知晓喻宁森想说什么了。
“你一直说我游戏里是大佬，游戏玩久了的人对新鲜事物总会有兴趣，我一开始把你当新事物研究，企图在你身上收获更多的快乐。”
喻宁森话说得真挚又老实，冉迢没忍住翘起嘴角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拳头。
“沉没成本很容易导致的两个误区，不敢投入又或者过分眷恋造成更大的亏损。我投入的成本，我们两人之间的巧合，等我醒悟过来时却发现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直注视着他，朝他靠拢，心甘情愿地慢慢沉沦。
“我也想过不要当后者，想及时止损。”喻宁森抬眼看他，似苦恼地开口，“可不行啊小冉。”
“你太招人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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