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楠一在给灌酒时候的位儿离他还挺远的，远远地只能看到他给坐对面的人一杯一杯地灌酒，他才来的时候杜旻还能得点个清醒意思推脱推脱，而再之后，他几乎是全失了意识，基本就是你给什么他就喝什么，你问他什么他倒也不答应，就安安静静坐那儿趴着，眼睫毛低垂，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不是……我说人都这样了大哥你这儿也怎么还灌他啊？”
“还给整个混的来？”穆楠一看着坐杜旻对面的这位啤白对半开就这么往他杯里灌，他心想这都没人整他了你怎么还怎么欠非得去招他呢，这不实在没忍住才上去劝。可杜旻这会儿倒是难得乖了，还真是给什么喝什么，要不是穆楠一拦着，他估计这人得把这桌所有的酒全都往杜旻这头灌。
“哟？小包姐介绍来的还就是不一样，不仅能给上司挡酒，居然还能劝你上司的上司别劝酒？”
“年轻人，你还挺有意思啊？”坐杜旻对面的人虽是这么说着，但也总算是停了手，把那杯直接往穆楠一跟前一推：“在我这儿没有收回去的酒，你至少得替他把这杯干了才算结。”
“上司的上司？”
“谁？”
“你？”
“就你？”
自称是杜旻老大的这位，酒红顺毛、左耳扣个中号银环，在中指背上刻了个醒目的‘FUCK’字样，字体特别设计过，不仔细看只觉是扭曲的几何线条。而他身上穿的那件印着海绵宝宝的联名T吧，倒是比他那刺青更夺人眼点儿，即便是在这么个光线昏暗的地儿也跟发着光似的。
“就你这吊儿郎当的德行也能是这家公司最核心部门的统领者？”
“就那沉着的杜大主创就在你手下办事？”
“放屁！”穆楠一这么想，倒是二话没说把推过来的酒给干了。
“行了，酒桌上说一不二，我干了这杯就把人带走了，你们随意。”穆楠一这么说，赶紧把杜旻手里头又抓来的酒瓶儿夺走，扯着他胳膊意图把人带走。
“欸，别着急走呗，这既然你不想我再去逗大杜，那我们坐会儿聊聊也挺好不是？”徐汇这么说，又给穆楠一满上澄澈的茶水。他这么说着，同啤酒颜色无异的茶水从保温壶中缓缓淌出，五光十色无比哄闹的空间内，他的所说的话却格外清晰：“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我，可是十分熟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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