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杜旻这么说,就揪着这只猫的脖颈给它提了出去,把门嘭得一声就关上了,只留那只猫在外头懊恼地挠门。
杜旻确实有点喝上头,但他并没有醉到那样离谱的状态。就他那自称师傅的上司从他第一天在那里干活开始就立志于对他‘普及’这酒桌文化,这日子久了,要说他没留几手应付他这也说不过。他刚刚或许是有些任性了,但难得撒回野也不该算什么错事儿。
他扭头看窝在沙发角落**肩膀的那个人。
印象中穆楠一极少哭,前些年倒总是他看着自己哭更多些。十七八的杜旻那会儿还是顾昭旻,也只是个固执又自以为是的孩子。他记得自己那会儿还总凶他来着,穆楠一也不说话也不走,也就这么陪着他等他哭好了给他甩点纸擦擦,这伤心事郁结事儿就算翻篇。
杜旻挺不甘心的其实,他想到穆楠一和伍趋景有过一段他就冒火,想到还是伍趋景先甩的人他就更上不来气。
现在吧,他居然还给为了这人哭着?
杜旻现在是生气还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得哄他:“至于么?你和伍趋景都分那么久了。”
“你懂个屁!我都给甩了两次了,要再来一回我不是很丢面儿?”穆楠一才把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就算杜旻这会儿脑子是比平时慢了好几拍,他可还是那个奸诈又狡猾的狐狸,穆楠一这话一说出来就给他逮着了苗头。
“你是说……”
——“没,我什么都没说。”穆楠一心虚得很,只得放高了声量吼他:“你个喝多的能听清楚个屁!”
“我不甩你,我们要在一块了肯定只有你甩人的份。”
——“我不,我就不!谁说我答应你了?我就不,我刚刚那不就是……”
“不就是怎么?”杜旻又问。
可这下穆楠一可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原本想说的是他不就是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都兜出来了么,这怎么能算数。然而他要真这么说了,那可不就代表着他可就是喜欢他要和他成对了么?所以他不能说,憋死了都不能说,他只能把抱着枕头把脸死死埋沙发里头,好让他看不出来自己全然泛红的脸。
杜旻看着整张脸憋沙发里头、火都烧到耳后根的脑袋瓜,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前几年我也挺混蛋的。当时有个死脑筋说喜欢我,我当时就很混蛋地把他连摔带骂给撂跑了。当时的我自我感觉极好,就算当时除了他根本没人喜欢我。就算当时的我根本没人瞧上眼,我还是觉得自己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我根本看不上他,我为什么要去喜欢个男的?还是一个没半点聪明成天就知道啃肘子的圆脑袋?”
“圆脑袋怎么了?我就喜欢圆脑袋,我可最喜欢圆脑袋了!”给闷沙发里的圆脑袋表示很不痛快,插了句话来。
“嗯,所以我现在也喜欢了。”杜旻摸了摸他脑袋,在他红透了的耳朵根边轻巧啄了一口。
湿润又柔软,穆楠一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怎么办?我这回怎么办?穆楠一脑子里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争先恐后地攀爬,他们蜂拥而上,无数对无数只触点在他这脑花里撕咬啃噬。他其实早就是一团盛气火,只不过一直给他强压着,而杜旻这一下简直像是给他这本就不安分的地儿浇了一股烈油,他眼看火苗以激灵窜了好几十米高,火光直冲云霄,势不可挡。
他却没半点法子。
穆楠一紧张极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得将就将就捂在前胸,成了信徒祈祷时候的手势。眼看着杜旻柔软的唇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是随着起伏、膨胀、爆裂。按理说他应该扬手抽开、或是抬腿一脚蹬开他的。但他没有,他的这颗坏心眼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他背弃他,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种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局面。
杜旻身上总有一股木檀香,穆楠一第一次闻见的时候还以为是某种香水的味道,然而他在这儿住得久了,有时候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这味儿就猝不及防飘进鼻腔里。他原先以为这只是杜旻的味道,就这人那讲究的脾性,指不定就喜欢这味儿巴不得把他整家的每个角落都喷一遍才算完。
而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杜旻身上的味儿,这股味儿原来是从他家里头那些价值不菲的实木家具里散发来的。
穆老夫妇近些年近乎痴迷地研究古树树种,他曾经听他们在吃饭时候说过几句,他们说有些名贵的树种经过处理后制成家具,味道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反而是如同根茎具在那样生根发芽,如同在它出生之始的那片茂密森林那样彰显其浓郁悠远的味道。
就像它们不曾消散、就一直就伫立在那里一般。
穆楠一回过神,这股味道倒是离他越来越近。总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领口、总是异常讲究要搭配袖扣的袖边,还有……这个离他越来越近的唇瓣……
他已经没有地方躲了,只能迎面抵上。然而就在他下定了决心要面对的时候,这人倒不紧不慢地挪开脸,慢悠悠地端了桌上的杯子:“我去打杯水,你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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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月……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懒的……
以后就周六周日更吧,有的话我就定这个时间了。嗯,ღ( ´・ᴗ・`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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