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打算对我说的？”柏乔看着郑暤，说道。
然而，在路人的眼里，柏乔却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对柏乔侧目，路旁有小姑娘认出了他，正偷偷举起手机拍照。
郑暤的目光扫视周围一圈，用眼神示意柏乔跟他离开。
柏乔跟在郑暤身后，两人走入了一条漆黑的小巷。柏乔刚停下脚步，郑暤就将他打横抱起。两人迎风而上，分秒间，郑暤将他放在了一高楼的楼顶。
北风劲吹，柏乔的黑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着，他白色的衬衣早已从西装裤中跑了出来，衬衣吹在风里，像挂在纤细芦苇上的白布。
郑暤的黑袍也卷在风中，衣角乱飞。
两人相对而立。
柏乔的目光钉在郑暤脸上，郑暤却垂目，不看他。
沉默有如实质，春夜里的风吹不散。
“我再问你一遍，你没有什么打算对我说的？”柏乔先开口，挑眉看着郑暤。
片刻后，郑暤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对不起。”
“哈。”柏乔被他气笑了。“你是第一天学中文么？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谢谢？你好？”
郑暤低着头，黑帽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柏乔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柏乔看他依旧沉默，气不打一出来，自顾自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廊？你这几个月不会一直跟着我吧？啊，应该不是。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想起来全部记忆了，看来你强行消除我记忆的条件是两不相见？所以你今天冒着被我看见的风险来干什么？看画展？”
郑暤的头更低了。
“画展好看么？嗯？”柏乔说着，一直压抑的情绪泄了口。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像在风中簌簌发抖的秋叶。
“你开心么？”
“什么？”郑暤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微微抬起头。
“我说，你既然看了画展，应该知道我会去抢救这幅画吧？所以你看到我冒死去救画，你开心吗？嗯？”柏乔恶狠狠地盯着他，将手中的画大力掷向郑暤。
包裹着画的西服在画作浮空时被一阵风卷走了，郑暤伸手接住画，看到了作品的全貌。
那幅画上是毁容时的他自己。
“怎么会……”郑暤不解，他应该在分别那日将柏乔画室里有关他的画全部带走了才是。
“怎么会什么？”
郑暤抬头，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你会回去抢救这幅画……我，这幅画我没看到。因为你总在这幅画附近，所以我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我真的，不知道……”
柏乔盯着他，两三步迈到他面前，揪起他的领子。
刷啦一声，郑暤的帽子被他掀开了，郑暤稍长的头发也散在了晚风里。
郑暤看见柏乔狠盯着他的双眼，他闭上眼，做好了柏乔揍他一拳的准备。
谁知，两秒钟后，郑暤的嘴里却品到了血腥味。
柏乔狠狠咬了他一口。
喜欢地府使者请大家收藏：(m.bxwx.co)地府使者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