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一罐啤酒，接着向沙发走来。
郑暤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柏乔，见柏乔坐在沙发上后，仰头灌了口酒，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喉结不断上下滑动。
他看着柏乔，张了张嘴，说：“今天事情我很抱歉。”
柏乔把啤酒罐放到了茶几上，手却没离开，目光也一直停留在手握着的啤酒罐上。
“你不要老道歉，你根本没有道歉的理由。”柏乔说道，口气平淡。
郑暤看着他，沉默。
柏乔又灌了两口酒，一罐啤酒空了。
很久没有人言语。
突然，哐啷一声，柏乔把啤酒罐砸到了茶几上。
郑暤惊愕地发现，有水滴顺着柏乔的鼻尖滑落。
“你要是活人多好。”柏乔突然开口。“活人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的方法只有死亡，除了死亡之外，不管逃到哪里都能被找到。而你不是，你可以随时随地消失。如果你消失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会……”郑暤急于辩解。
柏乔猛地回头，盯住他。
“你怎么不会？你对谁都好，如果有别人更需要你，你会不会走？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郑暤愣了。
“你看，你自己也不敢保证对吧？”
“我不是……”
柏乔却没有听他的回答，只是嗤笑一声，转身回了卧室。卧室的房门被他狠狠摔上。
郑暤站在房门外，久久没有移动。
同一时间。
一段柏乔和郑暤站在人群中拥抱的视频被传上了短视频平台，视频的拍摄者还为这段视频配上了深情的背景音乐。
一时间，这段视频的点赞量飙升，迅速成为了热门。
地府。
一个染了一头黄发，身着吊带渔网袜的女孩儿把腿翘在桌子上，划拉着长长的美甲，刷着手机。
一个又一个短视频从她的手机显示屏上滑过。
非常偶然的，她刷到了那支郑柏拥抱的视频。
“好浪漫啊～”女孩捧着脸感叹到。
她将这段视频反反复复刷了三四遍，突然，她皱起眉头。
女孩拍了拍床上睡得如死猪般的酒气熏天的男子。
“文哥，文哥，醒醒。”
呼噜声停止了，朱泽文睁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咋了？”
“文哥你看看这个视频！这好像是上次在商店门口遇见的那两个人！”
朱泽文接过黄发小妹递来的手机，定睛一看。
“是他们俩吧？”
朱泽文嗯了声。
“但我记得他俩有一个人已经续阳寿了，一个人还是渡灵人吧。渡灵人可不能插手人间事务，他们这样要出事的呀！”黄发小妹担忧道。
朱泽文却笑了，脸上的横肉打出褶子。“另一个不是渡灵人了。”
“啊？那他们俩都续阳寿了？真好啊！”
“不是，另一个小子现在是斩鬼者。”
听到这话，黄发小妹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那岂不是……？”
朱泽文看了她一眼，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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