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肖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不是他不对劲,是有人让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发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白砚。
只要他跟白砚站一起,哪怕只是说话,总能感觉到有人盯着他,逼着他怂怂地打个冷战。
丁一肖被这莫名其妙的氛围包围几天,某天中午一起吃饭时吞吞吐吐神神秘秘地把憋了几天的想法吐了出来。
“我觉得有人暗恋我。”
白砚和马小超在抢食中途抛过来一个“别瞎做梦了”的眼神。
丁一肖沉浸在自己的气氛里,兀自分析,“我跟你们讲,我这几天跟白砚说话的时候老感觉有人在看我…”
他分析的起劲,一抬头接住了顾行之一个诡异的眼神。
分化成alpha后变得敏锐的神经一下子警觉起来,话语戛然而止的几秒内丁一肖觉得自己好像洞察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在心中我了个大槽,就着顾行之凉凉的眼神默默低头吃饭。
马小超却在一旁接过话茬,“你说你跟白砚说话时来老有人看着你,那肯定是暗恋白砚啊。”
丁一肖:“……”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如此。
白砚午睡起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看黑板上下午的课表。
他课表没看完全,倒是被黑板上课表下两行字给吸引了视线。
白砚皱着眉跟着念了几个字,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拽住顾行之的袖子一手戳前边的马小超。
“马小超!!你看黑板上写的那数字是什么!!我是不是瞎啦!”
马小超看着黑板念出声来,“距离高考还剩……20天?!”
白砚和马小超像两只鹌鹑一样定在了座位上,一脸要交代后事的表情。
白砚泫然欲泣地回头看顾行之,哆哆嗦嗦像个小老太太,也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顾行之纠结一下,憋出一句“你先别哭。”示意他抬头看黑板。
只见在做值日的班长淡定地拿起粉笔在可怜巴巴的“20”后面加了个“0”。
马小超&白砚:“……”
马小超嚎一嗓子冲到讲台上狂揍班长,白砚一脸纠结地坐在座位上,扯过一张纸念念叨叨,“一天涨一分能有学上吗…”
晃过来的丁一肖自信得一逼,“莫方莫方,哥帮你。”
也不知怎么的,丁一肖下意识地就瞟了顾行之一眼,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凉凉地相撞。
丁一肖心里觉得不痛快,平日里嘴皮子利索惯了,跟人聊三分钟天就能称兄道弟连你祖上几口人都能给你抖搂出来,11班尊称他一句交际花和知心大妈,有什么小心事就爱找丁一肖唠两句,丁一肖一张嘴走天下,最烦的就是那种心里琢磨嘴上上锁还总拿眼神去吊着他的那种人。
丁一肖不爱这类人莫名其妙深沉的那股劲儿,对方要是和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罢了,偏偏蹬鼻子上脸看上自家人,还弄得仿佛丁一肖自己跟个第三者似的。
一番千回百转的思绪下来,又见白砚跟个傻蛋似地凑过去让顾行之教做题,当下恨铁不成钢,看顾行之越发不爽起来。
刚开学白砚还没回来那会儿,丁一肖作为班里的外交部长愣是没从顾行之嘴里撬出一句好话,马小超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劲跟着傻乐,难得遇见连丁一肖都搞不定的人,总拿这事儿在旁边刺激他。
丁一肖这段时间心里被这事儿烦的不行,每天看着白砚那宛如男耕女织过日子的场景,着急上火连带着语气都冲了不少。
白砚天天瞧着两个人互怼,问马小超,“你们alpha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吗,丁一肖怎么回事儿。”
马小超摆摆手,“甭理他,大概是年纪大了怕小孩儿跟别人跑了成孤寡老人。你也别拦着他们,班里同学就指着他们当每天娱乐的小剧场呢。”
白砚:“……”
在某日丁一肖已经上升到连顾行之桌上笔记本的字迹都要嫌弃几秒钟的时候,白砚终于坐不住了。
白砚:“这是我的笔记本。”
“……”丁一肖:“你字儿长这样?”
白砚诚恳道:“我这字儿还是学你的。某人当年拿自己的字忽悠我说是字帖,按头让我练了一手丑字。”
丁一肖:“……”
白砚当初那么深信不疑地临摹丁一肖的字,纯粹因为丁一肖爷爷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总觉着丁一肖莫名的有几分权威感,结果丁家上下基本都有手不错的好字,唯独落下个丁一肖。
偏偏白砚跟谁学写字不好,还捡漏到了丁一肖。
激动人心的时刻又来了,马小超在旁边清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背起那耳熟能详的小故事,“丁一小写字,写来写去写不好……”
想来丁爸丁妈取这名字也是冥冥之中的什么缘分。
丁一肖这几日接连受气,连带着当胡立锋突然出现时,都觉得对方看起来老实憨厚了那么一丢丢。
因着白砚出去集训,没了目标的胡立锋在学校待着也没劲。索性应朋友邀约去国外浪了一趟,回国之后知道白砚返校后,又屁颠颠地跑回来继续招惹人家。
丁一肖中午缩课桌下打了几局游戏,一抬头瞧见胡立锋轻车熟路从前门进了教室,翻个白眼难得没有吱声。
马小超倒是立场坚定,一连串做作的咳嗽声逼得白砚望过去,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地和胡立锋久别重逢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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