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德拿起台本翻了翻，“没有啊。应该是新加进来的节目吧。没来得及写词儿。”
那就是肖度自己想的？
阮卿的目光重新回到舞台。
“……在某一时刻，某一瞬间，对某件事，某些人动了心。”
阮卿抬手转了转摄影机的镜头。
“但有些人，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
阮卿把光圈调整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把视角完全对准了肖度。
他透过画面，发现肖度的目光正在他这里。
“青春短暂，不要忘了当下。”
“……下面请欣赏歌舞：《青春之歌》”
肖度放下麦克风，对着不远处的地方笑了笑。
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底下瞬间掀起千层浪。
“啊啊啊啊，好帅啊！！”
阮卿听到旁边班级的女生发出疯狂的嚎叫。
王家德说：“这解说词怎么弄得跟表白似的。”
摄影同学：“但是和主题合得来。”
王家德赞许道：“不愧是学播音的。”
阮卿放在摄影机的手一下子就动不了了。
手机突然在裤子里发出一声震动。
他默默地掏出来一看。
是肖度。
-该你了。
阮卿收起手机，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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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看了你们的直播啊。”李振举着手机，显摆道，“在台底下偷偷看的，真不错嘿。”
阮卿把椅子拉开，“你这个伤员怎么还跑到操场去了。”
李振不满地皱皱眉，“我不是说了我会来么，度哥没告诉你？”
阮卿不说话。
开幕式圆满结束了，参与人员都松了口气，只有阮卿还在怪异的情绪中徘徊。
“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肚鸡肠？”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也是gay啊。”李振翻了个白眼。
说道这，阮卿再次陷入了思考。
他是同性恋么？
一开始，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在碰到肖度，和肖度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他就发觉自己的性取向似乎不太一样了。
对一个男生有感觉，不是gay是什么？
阮卿把白眼翻了回去：“怎么，你歧视gay啊？”
“哪儿敢！”李振抬起刚好的胳膊，放在了阮卿的肩上。“你们两能凑一对，也没算我这么多天来煞费苦心。”
简直戏精。
阮卿呵呵：“少来了。”
李振已经搬到了新的寝室，这间寝室是四人寝，只有李振一个人回来了，其他的同学都还在教室。
“对了，度哥呢？”李振问：“你没和他一起来？”
肖度在完成开幕式之后就被叫走了。阮卿一直没看见他。
“不知道。”阮卿装作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说：“我们收尾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了。”
“那估计是被叫去庆祝了。”李振道，“他们艺术班经常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你还真是个呆子。”
阮卿会意了：“我们还没在一起，你担心这担心那干什么？你真他妈像个老太婆。”
“你才老太婆！”李振没好气地说：“我就不该帮，帮了还成罪人了。”
阮卿笑了笑，没再说话。
突然，李振的电话响了。
“诶，度哥度哥。”李振要把电话给阮卿，阮卿推了回去。
“你自己接吧。”
“没出息。”李振接了电话，十秒之后，脸色就变了。
阮卿问：“怎么了？”
李振挂了电话，摇摇头：“没事。阮卿，度哥说今天他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你自己先回家。”
阮卿没明白：“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李振没再多说，推着阮卿出了门。
“你先回教室吧，放学了就先自己回去啊。”
**
南市一中学校办公室。
周玉芬参加完开幕式之后就接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电话。
十分钟之后，办公室走来两名民警。
周玉芬泡了两杯茶，民警没有喝，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五分钟之后，肖度被叫来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其中一位民警站了站了起来。
“同学你好，我是南市东街街道办公安厅的警官，我姓王。”
肖度没说话。
警官指了指身旁的同事说：“这位是何警官。”
肖度点了点头，“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王警官从未见过处变不惊的学生，面前这个是他从业以来触碰到的第一个。
“实在不好意思在贵校开办大型活动的时候过来。”王警官从背后的沙发上拿来一张资料，递给肖度。“这个人你认识吗？”
肖度看着资料上的人还有名字，没说话。
一旁的何警官说：“或者说，这个人，你的朋友认识吗？”
李振姗姗来迟，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王警官。”
整间办公室，只剩下李振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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