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头疼，季茗按了按太阳穴，摇摇头，说：“就一个娃娃，没别的。”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林诺捂着肚子笑到抽搐，在厕所蹲坑看小说的一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杠铃般的笑声吓得一哆嗦，手机准确无误地掉到了坑里。
林诺扶着墙，笑到直不起腰，“哎哟哟哟，娃娃，什么娃娃哈哈哈哈哈，是谁……是谁这么体贴，这么暖心啊！社区给……给无人认领的单身大龄青年送温暖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我这傻儿子长大了，成人了，老夫……老夫甚是欣慰。”
季茗已经能想象出林诺此时那欠抽的表情，想冲着他脸上先来个左勾拳，再来个右勾拳把这猪头打对称。
“诶诶诶，你悠着点儿啊，别太……别太……”林诺蹲在地上，捂着嘴，脸颊通红，那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憋笑憋到快要窒息。
“滚！”季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一个字，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当天夜里，他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个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极轻、极柔，是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飘来。
“季茗——季茗——”这声音似乎带着隐隐的笑意，和刺骨的寒冷。
这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先是在客厅，现在已经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床边，带着阴冷的气息。他想睁开眼，可眼皮太重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身体也动不了。隐隐约约的，在惨白的月光下，床边好像有个人影。
那是一个窈窕的，披散着长发，低垂着头的女人。“咯咯”的声响从她身上传来，她的脖子开始机械地转动，她好像在艰难地抬起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让人觉得，她是在笑。
季茗只觉浑身无力，头昏脑涨，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个女人就静静地站在他的床边，对着他阴森森地笑，黑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
“嘀嗒、嘀嗒”带着腥臭味的暗红色液体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渗入地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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