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大师这个……拨冗莅临，想必定然是有什么要事吧？”
“喂，乐乐怎么真人和电视里不太像……看着脸更小更秀气了……小张大师竟然也好帅……”
“我上次买了黄牛票看完回来不就说了真人绝对美颜盛世吗。”妹子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我粉丝滤镜。”
“啊！”钟乐总算对上号了，“你是海盗船时候的……”
她立刻端庄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天啊！你竟然还记得我，呜呜呜呜，钱没有白花！！”她一边说话一边盯着钟乐狂看，与此同时还激动地摸出手机飞快打字，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星追谁还要命啊！连之前避之不及的张知楠她都不怎么害怕了，“我追星运也太好了！！这都能被我偶遇……”
他乡遇故知，钟乐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有过一面之缘的‘幽灵’粉丝。
不过她哪里来的手机？这里还有网络的吗？他想起之前刚开冥币打投环节时介绍的什么‘地府APP’，谁开发的、用户又是谁，钟乐觉得实在太魔幻了，他都好久没碰过智能机了，结果鬼居然可以！这叫什么事儿？
“我们这片年纪都不大，开投票通道之前就在跟节目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基本上都是你的粉丝！除了有个别人……”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干嘛，我就觉得我们直男哥哥最帅不行吗？”
“那你也太虐恋了。”钟乐粉丝说道，“你是死人他是天师，你们没结果的。”
“……”钟乐无法轻易加入话题，张知楠则见它们状态稳定，又开始划水神游。
“要你管！反正我前几天申请批下来了，刚骚扰我哥让他连做了三天噩梦，他总算又给补烧了上次忘掉的平板充电器，我又可以给直男哥哥肝投票了！”
“啧，我的申请怎么还没下来，上次我妈还说要给我烧点纸钱，怎么还没有来……”
“忙忘了呗，日子总要过的，谁乐意老惦记死人啊。”
女粉丝没说话，紧紧盯着对方，双目赤红。
“咳咳。”这话题方向听着不太对劲，钟乐生怕又刺激到它们，忙说道，“总之，先谢谢你们的支持，心意我们收到了。”他说，“能拜托你们帮一个忙吗？要怎么从这里出去呢？”
“这里？这里怎么可能出去？”张知楠粉丝幽幽地说，“大家都是死人啊，你要永远留在这里的。”
她用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真切诚挚地，直勾勾地，看着钟乐。
“……”
钟乐眼皮猛地一跳。
他还不及反应，钟乐粉丝不惯着她，抢在钟乐前头和她上演真人快打：“少因为我吃到蒸煮饭撒了，你担盐系不跟你说话就酸不拉唧的！小小年纪的怎么不说人话呢！”
她找了这个切入点，被‘针对’的钟乐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对方看着也就十二三岁，手段幼稚，没必要斤斤计较。
小粉丝被戳中心事，嘴硬道：“我又不是人。”
张知楠平时开惯了省电模式，别说她们这些花里胡哨的用语他听不听得懂，钟乐觉得他大概根本没在听……
当然也不会亲切回应粉丝。
此时他也一脸漠然，眼神不知是在看哪儿。
“阴阳怪气，你难道脑子也没带下来？就他们俩在这儿，明显是节目录制环节啊！何况还有黑无常的手绳，这东西他轻易哪里敢乱给！”钟乐粉丝向二人求证，“对吧？”
钟乐忙点点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细说，总之我们确实是跟着节目要求才下来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跟大部队还有黑白无常分开了……”
“天啊！那我岂不是也会上电视？？”钟乐粉丝听到一半忽然惊叫，“镜头在哪里？爸爸妈妈，你们看得到吗？咳咳，那什么，之前不是说好要给我再烧点纸钱的嘛？我墓地的地址你们都知道哈，这都一个月过去了……”
此话一出，周围也都坐不住了，蜂拥而上一副也想露露脸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我上电视了……钟乐望向张知楠，发现他正看戏似的呆呆立在那里，目光里居然还有几分不合时宜、却令钟乐有些熟悉的新奇和打量——也是，毕竟张知楠再稳重，到底也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天师啊……
算了，本来也指望不上他能在交际方面派上用场。钟乐说道：“现在应该不能，我们和他们走散了，拍摄人员也不在。”他补充，“等和他们汇合之后兴许……不过也说不准，节目的剪辑标准我不太清楚……”
“哎哎，没关系没关系！”
它们也还是群情振奋，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
面前的这一幕，说是地府黄泉，与普通市井偶遇明星外景拍摄，大家一起兴高采烈凑个热闹也并没有什么区别。环境是黑漆漆的，透不进一点阳光，它们却是活生生的。
他们和自己又有何不同？
钟乐不禁有些晃神。
“不过，这里是枉死城，主要都是未满二十死于非命的人，说是因为怨气尚未完全平息，又比较冲动，平时未经允许也不能擅自离开……”
“我们平时都是必须申请通过之后才能在特定时间内暂时离开——比如她上次去参加你们《Star妖灵妖》的现场录制就是，我们这里审核特别严，最后加上她也才几个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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