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当天晚上，因为不需要加班，所以监狱里熄灯的时间比平常十一点早了一个小时。
囚犯洗完澡必须直接回囚卝室，这座监狱没有多少供人娱乐的设施。规定虽然死，但人是活的，他们懂得如何自娱自乐。
反正离熄灯还早，每个囚房都有不同的消遣，七号囚房今卝晚照例玩扑克来打发时间。
廊道上隔个半小时会有狱卝警来回巡一次，监狱囚房楼总共也才三层，长条形的，从这头到那头也有七八十米长。
有时候狱卝警巡逻嫌累，也会偷懒，大部分时间就搬把椅子坐在闸门入口监看，只要没什么大动静，基本懒得走过去露脸。
土方十四郎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盘着腿靠墙，他有些心不在焉。囚房里很吵，除了他之外全都围一起打扑克牌了。
志村新八弱鸡得可以，还要被强行拉着加入。坂田银时有心帮忙，他们几个坐在下铺，他就站在志村新八后面。双手搭在上铺的床沿，低着头看牌，时不时咒骂几句，在眼镜青年还犹豫不决的时候抽手替对方甩几张牌。
他这么先斩后奏，身前被帮着的志村新八不怎么乐意了。他打的是心理战，讲究谋略的，排好的几张牌还在掂量着留些好的等下来个大逆转。坂田银时不打商量上来就乱他计划。
“阿银！别！那是我的王牌啊！我要留着等好时机再出的！”志村新八突然嚷起来，因为身后的人又要擅作主张了。他攥着手里的王牌，跟对方拉拉扯扯，死攥着不松手。
坂田银时一个用卝力，牌就给抽走了，懒洋洋的抛出去，“放卝屁，现在他娘的就是好时机。”
志村新八哀号一声，“你走开，我不要你帮忙！”
坂田银时掏掏耳朵，抬脚轻踹志村新八光溜溜的后背，咧着一边嘴角，坏着心眼笑话他。“要是没老卝子帮忙，你小子能像现在这样留条裤衩遮你那根小黄瓜吗？早他卝妈被扒光了。”
志村新八没说话，低头看了几眼自己的小裤衩。坂田银时说得没错，前几把他把上衣和下裤都给输掉了，要不是对方救急，他就真要赤条条了。
他这边还在掂量轻重，坂田银时又踹了他一脚，把他给踹得身卝子往旁边一歪。男人随即矮身，跨上卝床铺跟着挤进来。
“重新洗牌，老卝子跟你们玩两把。”
志村新八被挤到边上去，没拿稳当，手里的牌洒了一床。其他人捡起他的牌，麻利洗，吵吵嚷嚷的兴卝奋得跟嗑了药一样。有坂田银时加入，他们更来劲儿了。
“坂田老大，你说吧，玩什么？”
“拱猪。”
“成。”
“这回赌注是什么？”
大伙七嘴八舌，心想，坂田银时每回下卝注都不寻常，变着法玩。上次的赌注，是某个狱卝警的一颗门牙。
坂田银时拿过囚友洗好的牌，手指懒洋洋动着，发牌的动作却十分潇洒利落。他耷卝拉着眼皮，嘴巴掀了掀，语气特别淡，“老卝子这回跟你们玩点有卝意思的，输的那个，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撸卝管。”
他说完，手中的牌也分完了。抬着眼寻了一圈，瞧着大伙的脸色各种表情都有。他哼笑一声，拿着自己的牌下床，走到最边上的那张床铺去。
土方十四郎看了一眼朝他走过来的坂田银时，他刚才说的话他听见了，还在猜测对方有什么目的的时候，男人俯下卝身，低声的问他说，“宝贝，你玩吗？”
他面无表情，烟蓝眸子裹卝着冰，有些冷，对上那双焰焰的眼睛。男人眼里的火曳曳的燃着，伴着霹雳啪啦的爆裂声，影影幢幢，是欲还是恨瞧不清，也无从分辨。
土方十四郎原本想应承的，不过一场游戏，赌注是恶心了点，也不是叫人输不起。
他才要开口，坂田银时却又作罢了。“算了，你这张一边高卝潮一边饱受侮辱的脸，老卝子他奶奶的还是想独占。”
对方阴沉沉的，背光的脸上是同样背光的五官，眉眼黑压压一片。仿佛自言自语，抛下这句话之后，又返身走回去了。
土方十四郎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他心里想着其他事，这一头的分不出心思来探究别的。再说，也听惯了对方的这些话，反倒没感觉有什么。
他只是瞟了眼对面不远的那张床，志村新八退下来了，原先打扑克的全换了一批人。视线平卝滑无痕的掠过去，并没打算多留意。
只是这一眼，对这波人的组合，叫他有太多心惊的联想。
坂田银时、冈田似藏，武藏老头还有一个原田。
土方十四郎闭了一下眼，坐直身，对面已经开始在出牌了。他张了张嘴，喊了一声。
“坂田银时。”
虽然囚房里有些闹嚷，不过他的声音还是被听见了。
坂田银时转过头，合上手中的纸牌，看了他一眼，等不到他接下来的话，才下床走过来。这场游戏才开始却突然被打断，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怎么了？”坂田银时问。
“烟呢？”
“这么快嘴又馋了？”男人笑骂着，拇指擦过他的下唇，“到我的床卝上去，在枕头底下压着，自个儿去拿。”
土方十四郎打掉他的手，下了自己的床爬上坂田银时的床，翻开枕头，底下用纸巾卷了一根东西。他动手拆开，拆了老长一段纸巾后才露卝出他的烟来。他拿着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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