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寡淡的晙他一眼,拿回自己的烟,重新咬在嘴上,又重重抽了一口,懒得跟对反耍嘴皮玩文字游戏。
然而男人一如既往的难缠粘人,紧接着又巴巴的问说,“宝贝,你来干什么的?”
“来带你走。”土方十四郎吐掉了嘴里的烟,紧紧盯住坂田银时。
男人的眼睛受用的眯成了一条血色的缝,搂着他,朝他的掌心里递过来一样东西。而他静静的,攥着那样东西,掌心里被那东西冷硬的四角磕疼。那是一把折叠小刀,还不到手掌一半大小。他把那刀子弹开,男人同时的猛地推撞过来,他被推得往后退,后背撞着身后的铁丝网。就在那一阵金属碰撞的铿锵声里,白发男人重新粗暴的急切的压吻上来。
他张了张嘴,慈悲的包容了那一条贪求的舌头,恋恋的麻醉的互相吻着。
在彼此的感情合着津液最为浓稠的时候,他决然抬手,残酷且利落的用手中的那把折叠小刀割掉了男人长着“耳钉”的那块耳垂肉。
男人攻城略地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僵了一下,然而很快,又继续开始更为猛烈窒息的攻机。
他承受着,酸楚着,甩掉手中的小刀,抬手贴住男人受伤的耳朵。雨水砸着他们,稀释了掌心下的血腥。
“银时,我带你走。”他声音沙哑且滞涩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艰难万险也无法阻挡。
男人被割掉一块耳肉的那一刻,一个痛苦的闷哼都没有,几乎是冷静的安静的。然而这一刻,却悦悦的笑出声,放肆的追吻。
“宝贝,你这句话我真他妈爱听。”
山崎退老早退到一边去,离放风结束还有些时间。他咬着嘴里没点上的烟,吸着里头的烟味,沿着铁丝网慢慢的走。他永远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连发呆也是。
这样昏昏走了一阵,感觉身后跟了个人,他停下来,愣愣转过头,待看清了那人后,整个眼神清醒着往下冷,恨着他。
他立即转回头,快着步子走,沿着人造的鼎沸边缘走,恨着怨着痛着悲着苦着,但他的这些情绪都不要跟身后那个跟了他一路的人有干系!
就这样埋头走了许久,直到放风的哨子尖锐的响起来的时候,他顿住脚,身后的男人也停下来。他把头仰起来,看着黑压压沉闷的天,眼睛胀胀的,有一滴水带着千金重的分量砸在他的视网膜上,终于下雨了,他幽幽的想。
手上的拳头紧了紧,山崎退抬手擦眼睛,一遍又一边的擦,天上的雨一阵紧着一阵的下。
“河上万齐,老子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他吼道,果真就轻蔑的咬牙切齿。
身后的男人走上来,打破缩短他们的距离。他的后背被迫靠近对方的怀里,男人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连懊恼都仿佛占着理。
他冷冷的瞪胀着眼,雨水淋了一脸。
爱情有两个面,一面让人卑微,一面叫人高贵。
天上的雨渐次瓢泼起来,还没入夜已经天昏地暗了。
当天夜里,郊区监狱再次成为滂沱大雨里的一座孤岛,雨量惊人到几乎没有花多少时间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和几个月前的那晚一样,监狱深夜突然断电,紧接着从禁闭室那里传出来一阵轰天的巨响,然后一阵连着一阵,地板都带着颤。然而那不是雷电,今夜的暴雨下得十分乖静。
坂田银时一伙人埋下的炸弹几乎全都成功的引爆了,这些人带着自杀似地疯狂,在这一个期盼了许久的夜里暴乱甚至狂欢。
而这些不要命的,毁灭般的爆炸声一直从夜里十二点持续到凌晨三点。
等到第二天真选局驱车赶到时,整座郊区监狱几乎夷为平地。所有人都惊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片废墟以及废墟底下隐隐现现的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
“十四,希望你有个好运气。”
雨过天晴后的湛蓝里,挂了一道短而直的虹。近藤勋看着那道虹,又缓缓的地闭上眼,在心里祈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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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成就达成,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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