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变成了“零”,周潮才如梦初醒,他们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
高考前一晚,纪明蔓和闲绍远拉着闲锡问长问短,“准考证在吗?文具准备好了吗?考场看好了吗?紧张吗?”
“都好了,妈。”闲锡无奈的回道:“爸,你别那么紧张,把准考证给我。”
“不行,这么这重要的东西爸帮你保存着。”闲绍远把准考证夹到书里,又怕忘记取出来,于是又把它放到客厅很明显的地方,但是怕风吹走,“放哪呢?”他一筹莫展的盯着准考证,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放你儿子这里。”闲锡抽过来放进透明文具袋中。
“那爸帮你保存文具袋。”
“......”闲锡拍掉闲绍远偷偷伸上来的手,“妈,你快把爸拉走。”
“得嘞。”纪明蔓揪着闲绍远的耳朵就把他拽出闲锡房间,“让你儿子清净点。”
“松松松松手!疼啊!”
闲锡垂眼无奈的一笑,房间顿时清净不少。
“儿子......”纪明蔓在门后探出个头,“要不......妈帮你保存?”
“我可以的。”闲锡哭笑不得。
“真不用?”
“不用的,谢谢妈。”
“妈再问最后一遍,你别后悔......”纪明蔓不肯离去。
“谢谢妈,你儿子可以。”闲锡推着纪明蔓,“你们去看看阿潮,他粗心,马大哈,特需要你们。”
“诶呦。”闲绍远在客厅冒了个头,“周家小子,快走快走。”
“儿子啊,你不可爱了。”纪明蔓痛心道:“你看高中把你蹉跎成什么样子了。”
闲锡看着眼前的戏精母亲,他好笑的说道:“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您再不去阿潮那边的话,他就要睡觉了。”
“我被儿子嫌弃了。”纪明蔓狠狠擦着鼻子,“小潮,纪姨来了。”
把纪明蔓和闲绍远“赶”去周潮那里后,闲锡回到房间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对面窗户上有人影闪烁,他不知道想道什么,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
“小潮啊。”纪明蔓检查着周潮的文具,“今晚早睡,明天记得来姨那里吃早餐,不要去外面吃小心吃坏肚子。”
“嗯嗯。”闲绍远在一遍疯狂附和,“明天叔送你们去考试,坐叔的电动车,不会堵车。”
周潮被两位长辈安排的十分到位,他举着手问:“叔,坐得下吗?”
“坐得下坐得下,叔骑大的。”闲绍远拍拍胸脯,一副“叔车很多的样子”。
周潮放下手,闭嘴,思考半天,他给两人倒了杯水,“休息一下?”
“不休息不休息。”纪明蔓看着周潮的文具爱不释手。
“准考证在哪里啊,叔帮你保存。”闲绍远热切的看着周潮,周潮指着桌子上的准考证,闲绍远一眼看到,他十分宝贝的捧了起来,“考场知道吗?去过没?了解没?”
“知道去过了解!”
“那就好。”纪明蔓推着周潮,“去去去睡觉,明早让叔叫你......不行,还是姨来叫你。”说着还掀起被子,看着周潮抖抖手中的被子,眼睛亮晶晶的,“来,睡。”
“纪......纪姨。”周潮抵挡不住纪明蔓的热情攻势,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是有考前焦虑症啊......”
“怎么可能,姨就是太高兴了,那么小小一只的小团子明天就要高考啦。”
“转眼就长大了,当时还是小小一只的。”
“软软的、白白的。”
“现在长得叔和姨都抱不动了。”
纪明蔓和闲绍远搭着肩突然怀念起来。
“小时候可爱,长大后帅气。”
“小时候个子低低的,长大后叔看你都得仰头了。”
周潮笑着应道:“叔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高大的。”
“小潮真会说话。”闲绍远感叹,“时间不等人啊。”
直到两人离去,周潮房间还有刚才热闹的余韵,他蒙住头,眼睛酸酸的。
如果让周潮形容高考那天的安城,他会搜肠刮肚的找出严肃这个词。
“今天好严肃啊。”周潮看着无处不在的特警和志愿者说道。
闲锡回道:“是呢。”
整个城市静悄悄的,城市上空就像笼罩着一个结界,挡住了外来的喧哗,交通比平常要井然有序许多,司机有着相同的默契,主动给载有学生的车让道。
周潮坐着的电动车一路畅通无阻,闲绍远洋洋得意,“看我今天的抉择是多么明智。”
“爸爸一直很明智。”闲锡笑着。
周潮环顾着周围,迎面的风不疾,打在脸上也是轻轻地,他看不见闲锡的正脸,只是言语中透露出来是轻快让周潮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一口愧疚的气息在喉间哽着,吐不出来。
同行有许多考生纷纷紧绷着神色,周潮突然想看闲锡的表情。
“喂。”周潮手臂撑在身后电动车的箱子上,微微拉开距离。
“什么?”闲锡偏头,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干净俊秀的五官。
“那什么......”周潮呼吸微滞,“你别紧张。”
闲锡眼中浮起了笑意,眉上七分笑意三分温柔,“好。”
这笑径直笑进周潮心底,他张口,好像有什么会脱口而出。
“都不要紧张。”闲绍远大声道,然后他加了速,“坐好咯,我要加速了!”
“加速干什么!”闲锡下意识身子向后一倒,倒进了周潮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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