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珏点头，笑着接话：“不急。”
程白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厨房，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对了，你……”
齐格珏心领神会：“我没什么喜欢吃的菜，你看着办就行。”
一怔，程白呆呆地点了点头。
…
客厅，茶几上摆满了饭菜。
程白炒完菜时，齐格珏正看电视看得入迷。
见状，程白便贴心地说：“我们就在客厅吃吧”。
摆好了饭菜，两人开始动筷。
沉默地吃着饭，倒也不觉得尴尬。
电视里正在放《动物世界》，介绍的是狼的习性：
在长年冰天雪地的地区，猎人发明了一种特殊的捕狼方法。
他们在雪地里插上尖刀，将刀柄固定好，再往刀尖上洒满鲜血。不多久，冰原上的饿狼便会闻着血腥味而来。
当狼开始用舌头舔舐冰刀上的血迹时，它们也就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狼越舔越快，即便舔到了刀尖，它也不会因此而停止。
最终，狼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吃饭时，看到这样血腥的镜头，程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齐格珏面无表情的关掉电视。
看了会儿程白的脸，缓声道：“吃饭吧。”
程白点头，吃了一口饭，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说，狼舔到刀子的时候，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吗？”
不紧不慢地咽下饭，齐格珏抬眼看程白：“聪明的会知道，蠢的，就不知道了。”
程白拧眉，很不解的样子：“那……为什么狼不停下来呢？”
“成瘾了，”齐格珏夹了鱼香肉丝，送入嘴里，夸道：“这个好吃。”
程白露出微笑：“那你多吃点。”
吃完了，齐格珏才慢慢向程白解释：
“狼是有几分聪明的动物，但到底比不上人类心里的弯弯曲曲。不过，说它聪明，其实也是蠢，为着眼前的一点甜头就刹不住欲望，所以最后才丧了命。”
这一点，倒跟蛮多人挺像的。
“那难道它们感觉不到疼痛吗？”程白也不吃了，聚精会神地看着齐格珏。
“与其说痛，”齐格珏笑了一声：“不如说爽。”
程白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就跟你被蚊子咬了是一样的道理，”齐格珏引导着程白：“被蚊子咬起的红包，很痒。一旦你开始动手抓，是不是就不那么痒了？抓着抓着，就出来快感了。自制力差的人，就可能会抓出血。”
程白在听的过程中，连连点头：“对，我就抓出过血。”
“所以啊，”齐格珏望着程白，眼睛里有着程白看不懂的东西：“有些事，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程白若有所思，点头道：“我懂了。”
…
齐格珏摇摇头。
你现在还不懂。
…
吃完饭，程白本还想叫着齐格珏一起来玩新买的游戏机。
可中途齐格珏接了通电话，听了几句后，就说有事要先走了。
程白虽感到遗憾，却又觉得已经挺好。
送齐格珏出门后，程白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回去收拾东西了。
…
白栗停好车，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见是姓齐的打过来的，按了红色键。
紧接着关了机，世界终于安静了。
电梯打开的时候，旁边也正好有人下来。
白栗没在意，直接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好像瞧见了那个人的儿子。
闭了闭眼，想，大概是看错了。
站在家门口，往包里摸索了许久，没见有钥匙，叹了口气，抬手按了门铃。
听见声音，程白以为是齐格珏又回来了，笑着跑过去开门：“你怎么又……”
看清了面前的人，程白一脸惊讶：“……妈？”
白栗“嗯”了一声，错开程白往里走。
程白关上门，紧随其后。
看着茶几上还未收拾好的餐具，白栗回头看程白：“今天是有客人来了？”
程白一脸心虚，笑着应声：“嗯，是一个同学。”
白栗听了，也没再多问，边往房间走边说：“我今天有点累，想好好睡一觉，吃晚饭不用叫我了。”
“好。”
回应程白的，是房门合上的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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