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鸣起刺耳的笛声，齐格珏发动车辆，朝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生驶去。
车窗降下，程白看到了齐格珏。
男孩子穿着单薄的黑色卫衣，很不怕冷。
程白赶忙跑过去，等坐上了副驾驶，嘴里便念叨着：“快关窗户，别冻着了。”
齐格珏乜斜一眼，说他：“裹得这么严实，冻不着你的。”
“那才最好，”程白沾沾自喜：“你怎么不学学我，总穿得这么少！”
齐格珏没接话，往饭店的方向开，不过几分钟，到了。
程白解开安全带，去拉车门。
齐格珏快速看了一眼手表，出声：“等等。”
程白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我的外套好像没拿，”齐格珏不好意思地笑：“不知道外面冷不冷。”
程白将心比心，表情一下子转喜为忧：“冷！车上有暖气还好，下车就很冷的！”
“行，我先缓缓。”齐格珏打量着周围，漫不经心地回。
身边的男生没接话，齐格珏听到扯开纽扣的闷响。
一看，程白正准备脱衣服。
齐格珏拉住程白，拧眉道：“你做什么？”
“我的衣服给你穿啊，”程白傻里傻气的回答：“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从小身体就……”
“你是不是有病？”齐格珏生气了。
程白一时没听出齐格珏的意思，满脸疑惑：“啊？这……我没怎么生过病啊。”
……
齐格珏望着程白的无辜脸庞，内心一软。
“你穿我的衣服吧，”程白殷切地说：“就几分钟，到了楼上你就还给我……而且……我饿了！”
看了眼窗外，车还没来。
又看回车里的人，齐格珏第一次生出挫败感。
无可奈何，他说：“我不冷了，下车吧。”
“可……”程白还想反驳，一双修长的手摸上他的衣服，帮他把扣子一一扣好。
……那好吧。
…
程白转过身，正准备拉车门，无意向外看了一眼，整个人僵住了。
没听见旁边的动静，齐格珏的心突然空了一拍。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齐格珏转过身，看向窗外，正好看到齐嘉陵揽着女人进去的亲昵背影。
这么光明正大。
失神片刻，齐格珏拉过程白。
看清男生的脸时，他说不出话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程白哭得这么伤心。
程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像水一样，汩汩地往外流。
齐格珏的心麻了一下，泛着隐隐的刺痛。
酝酿许久，齐格珏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程白仿佛崩溃了一般，哭喊着：“我要回家！”
齐格珏不听，按住程白的肩膀，很不放心。
可程白却哭得更凶了，嘴里翻来覆去，只一句：
“我要回家。”
…
一路无语，除了程白努力克制着的呜咽声。
送到程白到家时，齐格珏也没再说什么。
是他强行把程白牵扯进来的。
停车之后，程白直接下车跑了。
是跑，好像是在逃命一般的逃避着某个事实。
齐格珏坐在车里，久久没动。
…
进了家门，程白就躲进房间里，终于忍不住嚎啕痛哭。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母亲穿着杏黄色的长裙，在男人的搀扶下下了车，姿态优雅，是他从未见过的妩媚模样。
可她现在应该在外地出差啊。
那……那就是她出差回来了……
对，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念头还没落定，母亲忽然低头亲了男人的手背……
是他看错了吗？
男人像是被取悦了，伸手揽住母亲的细腰，带着母亲往饭店里走……
是他看错了吗？
男孩子在叫他，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可他为什么要哭，明明是他看错了啊。
…
哭得狠了，程白只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浑浑噩噩地睡了，又无声无息地哭了。
醒过来的时候，程白一阵恍惚。
桌上，手机的提示灯闪烁着光芒。
拿过，打开一看，是齐格珏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还好吗？”
怔了一瞬，程白无力地笑了。
原来他不是在做梦啊。
原来，不是他看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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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玩到很晚，良心不安还是写了，幸好赶在了零点之前。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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