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昇接了话：“人无完人，要是所有优点都给了一个人，那也太不公平了。”
瞿耀并不关心，反而叫了程白，问他：“你会唱歌么？”
“嗯？”程白没听清：“什么？”
“我说，”看着程白傻愣的模样，瞿耀笑了：“你会不会唱歌啊？”
程白顿了顿，老实回答：“我不会。”
金磊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一首歌都不会唱？”
“嗯，”程白感觉很不好意思：“我五音不全，唱歌总是跑调。”
“可这样的话，”吴昇发出疑问：“万一非要唱首歌，你要怎么办啊？”
程白被问住了。
他不知道。
在他的人生中，唯一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是齐格珏主动替他唱了。
“没事，”瞿耀面色温柔：“以后我教你唱。”
听了这话，程白想都没想，直接摆手推脱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学不会的。”
瞿耀看着他，笑容不减：“你不学，怎么知道学不会呢？”
程白无言以对。
…
晚饭后，四个人准备回寝。
在宿舍前的路道上，他们遇见了像是在等人的齐格珏。
金磊条件反射敬个礼：“教官好！”
吴昇与瞿耀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齐格珏点点头，看向程白。
程白这次也没躲。
既然见面了，有些事，总是要说开的。
下定决心，程白也就不怕了，他对身边的室友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正好找齐教官有点事。”
金磊爽快点头，哥俩好的揽着吴昇上楼了。
瞿耀欲言又止，却也只是笑笑，跟上了前面两人。
齐格珏出声道：“走吧。”
程白点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齐格珏并排走着。
“我……”程白低声说：“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你。”
“是吗，”齐格珏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含糊道：“我倒是早就想到了。”
静了一会儿，程白提起之前的事：“我……当时害你转学，没来得及跟你说，对……”
齐格珏直接打断程白的话，随意地回：“我知道是齐嘉陵搞的鬼。”
程白猛地抬头，满脸讶异：“那你怎么……”
“怎么走之前没和你说话？”齐格珏拿下烟，笑得坦然：“我故意的。”
对目而视，齐格珏说的话，字字分明：
“就算是怀着愧疚，我也要你一直记得我。”
“为什么？”程白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颤声道：“你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齐格珏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不屑。
“我等了你一年，”齐格珏撇开眼，自顾自地说：“你说我是为了报复你？”
程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支支吾吾的：“你……可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
“你说林堇？”齐格珏没等他说完，直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过了三秒，齐格珏又突然问他：“倒是你，为什么晚来了一年？”
话里的信息量太多，程白有些傻了：“我……当时出了一点意外，没考上。”
齐格珏蓦地看他：“什么意外？”
“是小意外，但是耽误了考试的时间。”程白简略地回。
又鼓起勇气问眼前的人：“那你……为什么等我？”
齐格珏露出自嘲的笑：“你不知道？”
程白也笑，却不自信：“我想听你说。”
齐格珏停下了脚步。
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小道，两边都是茂盛的芦苇，再往外，矗立着蓊郁苍翠的古木。
风声飒飒，四处传来草木摩擦发出的刺啦声，听得人心焦。
此时此刻，程白等到了一个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
“一直都没好好地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仿佛已经等待得久了，听到这句话时，程白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难以自持，像重新又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这次……你总不会……不会再骗我了吧？”
齐格珏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应声：“不会了。”
程白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那……那就好……”
齐格珏搂住程白，闭眼感受这一刻。
…
将揉出褶皱的烟扔进垃圾桶，齐格珏靠着栏杆，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最近，每多看程白一眼，他心里就焦灼一分。
于是，他又犯烟瘾了。
对程白，他并不坦荡。
他是意有所图。
以前，图的是好玩。
现在，图程白爱他。
明明已经失而复得，他的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
这么好、这么全心全意对我的程白，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类似的极端想法，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看到程白跟别人说话、对别人笑，他的心里会骤生戾气。
我可能病了，齐格珏想。
他的乖张暴戾，他的自私自利，一切见不得人也从不让人见的东西。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展示给程白看的念头。
这个念头像是发了芽，痒得他抓心挠肺。
他既想让程白看，又想程白看了能不怕，还能全盘接受。
他知道，他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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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火葬场.（而且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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