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隔两年，又到了这里。
踌躇片刻，程白虽依依不舍，还是说：“那我……上去了？”
齐格珏站在原地，凝望他：“嗯。”
慢走了几步，程白回头问：“我真走了？”
齐格珏不由自主地笑了，目光温柔：“嗯。”
程白抿起嘴，返身走了回来，又像是同他置气一般，委屈巴巴的，却不说话。
齐格珏捏住程白奶里奶气的脸，往两边轻扯几下，又气他：“你走回来干嘛？”
“你！”程白愈发憋屈，“你别捏我！我回去了！”
干净利落地松开手，齐格珏两手插回兜，笑望着他。
程白倔强地往前走了六七步，又不甘心似的停下来，转过身，红着眼喊：“你再不过来亲……”
大步走过去，齐格珏吻住了男生的唇，吃进了那些没来得及说完的字。
他都懂的。
分开时，两人皆是意犹未尽。
程白反手挡住嘴唇，含糊道：“我、我回去了。”
齐格珏按住他，亲吻他的手心，舌尖舔了舔，激得程白打了一个寒战。
“圣诞快乐。”
齐格珏凝视着他，眼里蕴有绵绵情意，这次，程白敢斩钉截铁地说了——
齐格珏爱他，一定是爱他的。
程白羞红脸，反身跑了，跑远了，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朝他摆手，兴高采烈地喊：“也祝你圣诞快乐啊！”
齐格珏眼里有笑意，看着男生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却还是没离开。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电话那头，李叔在说：
“小珏啊，医生说齐先生的病情突然恶化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齐格珏听着，心里无悲无喜，淡淡应声：“我知道了。”
…
楼下无人了。
只马路对面，还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车里，白栗死死地握着方向盘。
她不明白，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摆脱了年轻时的阴影，可命运兜转一大圈，却把她的儿子绕了进去。
她的儿子，才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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