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了，”齐格珏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哽咽，“相信我一次吧。”
程白还在无声地流泪，他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有泪可流。
齐格珏站直身体，叫他：“程白，我会再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时，程白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用朦胧泪眼去望齐格珏，而后迟疑地转过身，慢慢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抹着泪，就像被欺负狠了只敢哭着回家的小朋友。
等人走远了，齐格珏脸上的软弱便凝结掉落，瞬时消失不见。他站在原地，又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浓白烟雾，烟圈很快就散进夜色之中，不见了。
齐格珏抬头摸了摸湿润的眼睛，露出一个隐晦的笑。早知道眼泪这么有用，他不会用得这么晚。
看着前方寂静的路道，齐格珏脸上的笑容又散去了，他的眼里浮现着有意隐匿过的偏执。
程白，我就演这最后一次，不图别的，只图你回我身边。
以后，我会待你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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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冷水反复扑洗脸庞，直到冷得有点哆嗦了，程白才停下来。这时候，不平心绪已被按捺住，脑子也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通通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他心里是不委屈的，如果说这段日子以来他有什么长进，不过就是眼睛亮了一些。
他好像能分辩齐格珏话里的真假了。刚才的那番话，他能看出有表演的痕迹，也能看出，那表演里的真情。
那么冷冰冰的人，过去曾机关算尽地欺骗过他，如今却肯费尽周折地向他诉说真心，是......值得信一次的吧？
思及此，程白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笑着笑着，猛地将手里的积水甩向镜面，镜里男生的脸庞也跟着沾上点点水渍。他不再笑了，嘴唇轻动两下，是在对自己说——
“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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