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坂田银时利卝用土方十四郎混进家来,还进了书房,翻箱倒柜找那自以为在他那里的所谓的“证据”,结果碰巧被他抓了个现行。只是没曾想“利卝用和偷窃”那件事却给他家的黑发男孩留了个心理阴影下来。
“那孽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泥水次郎长难得在电卝话那头笑了,话语里没多少真心的歉意。一会儿又听他继续说,“既然我人都来了,你就算再忙,看在老友的情份上,也该来见一下面。”
松平脸色一寒,突然将车停下来,空荡荡的郊区路上,除了他自己的车子,就剩下后头那跟了他一路的黑色轿车了。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往下冷,“这一路不是已经见过了。”
“当面见过才算。什么时候,时间你定,地点我定。”电卝话那头的语气略微强卝硬,不容拒绝。
“那好,你等老卝子电卝话吧。”
松平冷哼一声,挂掉电卝话,将手卝机随手往副驾驶扔,重新发动卝车子驶出去。前面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个分岔路口的标识,他缓速开过去,往右拐,而跟在他后头的黑色轿车紧跟着到了路口,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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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江户市区三个多小时车程的盘山公路半山腰,坂田银时握着方向盘,不时查看后视镜里的情况。他开的是一辆休旅车,后车厢十分宽敞。黑发男人睡在后头的车座上,从那蹙眉的模样可以想见睡得并不舒坦。
他盖了一条毛毯在他身上,男人仍旧怕冷似的缩成一团。昨夜淋了雨,今早天还没亮他就强卝制把男人塞卝进车里,一路疲累加上受了凉,任由对方再强悍也不得不妥协,缩靠在车厢后座昏昏沉睡。
他将视线收回来,专心开车,绕着环山公路一圈一圈的越盘越高。他很庆幸,隔天就出了大太阳,今卝晚在山上扎营,就可以看见漫天星光。
坂田银时自顾自的计划好一切,将黑发男人绑来,不是囚卝禁,也不是威胁。他只想暂时逃出一阵子阴卝谋和伪装,什么也不管,只有他和他的小男人,过几天悲喜未可知的二人世界。
老卝爷卝子亲自动身来了江户,德川定定那边不可能没动静,他有点不甚安稳的预感。预感到他们两人接下来的路,势必要走得坎坷和不平坦。
他因此有点自欺欺人的,奢望在那场磨难之前,留下一些可供回味的愉快念想。
他和他的小男人间,从以前到现在,快乐的记忆不多,他竭尽所能的希望能有所弥补。
车子碾过一段山林间的石子路,颠簸的更加厉害了。土方十四郎搁在靠背上的脑袋一搭一搭的,不一会儿就被摇醒了。
烟蓝眼起先茫茫的张着,等渐渐适应从右手边射卝进的阳光之后,才漠然朝车子内部扫了一圈,最终盯在那颗卷乱着白发的脑袋上。
坂田银时立即就发现他醒了,抬眼瞟了一下车顶中卝央的后视镜问,“要不要喝水?”
“开回去。”土方十四郎面色冷淡,显然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要可爱讨喜得多。
“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坂田银时无视男人的态度,方向盘握得稳稳,柔声的说。
“我并不想单独和你在一起。”
“那就说服自己想。”他像是无卝理卝取卝闹一样。
盘山公路一旁的树荫时而零零碎碎,时而大块大块的,隔着车窗砸进来一整片阴影。而因为这些树木长得疏密有序,因此这些阴影一晃过去,只在他们脸上身上活了片刻,又随着车子的向前行驶,一霎光卝明之后再度重生。
“对我好一点吧,十四。”坂田银时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好像隔了千山万水才将这句话倾吐进对方的耳朵里。
车子又是一阵左右颠簸,搭在土方十四郎身上的毛毯从颈窝处往下滑落。他没有伸手拉住,下垂着眼睛,看着那条毯子像一双无助的手掌,颓然的从他的身上垂落。
他的五官很寡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下,眼睫也跟着车子颠簸的节奏,上下细微的颤卝动着。
“好?怎么样的好才叫对你好?坂田银时,贪心也要有个限度。”低哑的声音寂寂里带着些许意料之中的嘲讽。
车子沿着小路摇摇晃晃驶进山间的树林里,阳光在这里被筛选过滤,最终变成一滩一滩不规则的光斑。车轮旋转着一路往上,十分钟后驶上一个较为空旷的平台。
到山顶了,这里原本是一处供人看日出的景点,但是因为近几年来的人数少了,渐渐的被放弃,而荒废掉。
坂田银时熄火将车子停在空地的一边,眼前有一块扁平的镇山大岩石,再往前树了一圈生锈的铁栅栏。视野非常开阔,从这里可以瞧见远方一峦叠着一峦的苍青色的山。
他下了车,黑发男人没有任何动作,他于是绕到后车厢去开了门,探身将掉在车底的毛毯捡起来,重新披盖在男人身上。
“你乖乖的,就是对我好了。”他咧着嘴角笑,也不等对方不耐的抗卝议又吩咐道,“你在车里多睡一会儿,等我搭完帐篷再叫你。”
说着抬手探男人额头的温度,想着也不是很高,才放心的抽身回来。山里气温低,他将车窗摇下一道小卝缝后就将门关上了。
再开了车尾的后备箱,一件件将帐篷和野炊烧烤的工具搬出来。坂田银时瞥了眼手卝机的时间,下午两点半,要在天色暗下来前准备好一切,时间有点紧迫。
不过一想到车内的黑发男人,他撇撇嘴,温情着五官,似乎无论什么困难,只要对方还在身边,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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