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满溟欢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基础功法。
总不能万悯荒跟他爱一会又憎一会,我还正巧把爱他的片段都忘了吧,那这也太荡气回肠了,琼瑶奶奶都不敢这么写。
所以只能是单箭头了,那次的梦呓果然是因爱生恨。
爱上直男等于走上不归路啊,我微微一叹,安抚他道:“没事,慢慢会想起来的。”
其实我也不敢确信我能完全记起有关万悯荒的一切,不知道是他自己本身就没太上心去记事,还是出于什么穿越法则一类的阻拦,属于他的记忆原先每天都会回溯出几个画面,而自我杀了戴望那日起,就如同回溯完毕或者说是中止了一般,再没半点动静。
我曾细细算过,脑子里现有的记忆不过刚好足够让我在敛沧生活而不露马脚,至于他过往的大部分经历和心路历程,他是如何进的敛沧,如何变得杀人不眨眼,就好像有人刻意把那一部分给删去了一样,我都一概不知。
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最终的模样都是过往经历的沉淀,现有的记忆已经能让我在结束掉他人生命时安之若素了,我不敢保证在脑内留有他的全部记忆后,还能继续保持住真我。
那样的话,万悯方才真真正正地死了。
我说那话的本意原是安抚安慰,满溟欢却一怔,像从先前平和的假象里抽了身出来,眼神一凝,语调凉凉道:“想不起来也没事。”
末了又望着断垣上立着的飞鸟兀自出神,淡淡地说:“这样就挺好。”
他的话音听起来有些寂寥,我竟听的心里泛酸。
万悯荒没给他的,我来补上也不是不行。
“像这样?”我涮了块毛肚送到他嘴边,看他略显慌乱地接入口中咀嚼,嘻嘻笑道,“日子还长呢,会更好的。”
满溟欢看着我,微微一笑,薄薄的红唇被红油润得更红,像两片红枫,让我看得只想采撷下来,珍藏在心。
他仍挂着那抹微笑,长睫半垂下去,掩住了眼睛,说:“是么。”
他像是被我那句话哄开心了,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轻松的气息,拿皓白的手托着皓白的腮,与我换杯对饮。
不是我夸张,他的皮肤真的太白了,丢到现代能被小姑娘追出八条街问美白秘诀的那种白,又穿着件白衣,若不是他发黑唇红,整个人都快化进雪地里找不着了。
我看着暖融融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恍然间都怕他会就这么被晒成一滩雪水,又怕他在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让我再也抓不到触不着。
真是奇怪,好几次都是如此,明明他就好端端地在我面前或睡着或醒着,我却总怕失去他,就好像……曾经失去过他一样。
“怎么了?”
我被满溟欢不解的问话唤回心神,才发现我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这,他会不会觉得我孟浪唐突啊?我心里一慌,面上从容不迫地把他的衣袖抻了抻,又伸出另一只手过去,两手捏着他宽阔的袖口——
打了个结。
“……”满溟欢挑了挑眉,眯起眼看着我,扬了扬被我系成一个灯笼的袖子:“敢问万司法,这是何意?”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我也是想不出别的动作了啊!
我淡定一笑,露出骗社团学妹帮我做事时的那种标准暖男表情,柔声道:“常言道,落雪不冷化雪冷,现在日光正融雪,你大病初愈,莫要受了寒。”
不知是不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真挚,他竟真的信了我的鬼话,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这句俗语是有科学道理的,我把话说出口,也觉得周身的气温是真有些低,加上肆意照耀着大地的日光,有种冰火两重天的别样体验。
正巧我这几日疯狂忙乱,反复温习了万悯荒的功法,已经熟练掌握了用内力控温的方法,就运功暖着身体,把大袄脱了下来,给满溟欢披上。
满溟欢半晌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伸手拢住了身上的大袄,蓦地对我一笑。
我傻傻地看着他的笑靥,对风光霁月一词有了全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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