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突然开口,却只问了个开头。
未尽的话里情绪万千,我只读懂了其中一条,是他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待他好。
而这问题的答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纠葛,也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痛爱,只是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想要看到他笑。
他身处劣势,我想护他周全,他杀伐果断,我便摇旗助威,只要我对上了他,心里就生不出负面的情绪,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本就该如此。
我有时甚至会想,这穿越一遭,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遇见他。
说爱似乎太过厚重,说喜欢又太过轻浮,我摸了摸他颈间的红绳,答道:“不为什么啊,不讲道理的。”
他看着我,许久不语,也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红绳,莞尔一笑:“好。”
满溟欢像被那道咒给降住了,安静许久,任我环抱着走了一路也不挣扎。
阳光喧闹,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空气里都是暖色的味道。
人潮熙熙攘攘,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经过一个买小饰物的小摊,满溟欢说了声等等,拉着我停了下来,在那琳琅的摊面上挑挑拣拣。
他选定了一个红绳穿着的桃胡,拎起来问我:“这个怎么样?”
言罢也没等我点头,直接掏出荷包付了钱,把手串塞进了我手里。
一系列动作做完,眼睛一次都没看我,我快被他这幅别扭的模样萌到窒息了,捧着他买的那条桃胡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在街上来回跑圈,边跑边喊苍天有眼,我对象给我买礼物啦!
他撇撇嘴,一把拽住活蹦乱跳的我,拿过那条手串,撩起我的袖子要给我系上。
“怎么……”他看着我手腕上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绳桃胡,讶然地看着我。
我笑得双眼弯弯,晃了晃手上的桃胡:“你赏给我的啊,忘啦?”
那颗桃胡被我晒了十日,问安红要了条红绳穿好,像一颗少女心被风干了绕在腕上。
满溟欢看着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念了一声:“万悯荒。”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我也不顾这是不是我的本名了,傻乐着看他。
他像是想说些什么,踟蹰了半天,最终也没开口。
“怎么了呀——”我把头抵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
“那就买重了,扔了吧。”他推了推我的脑袋,淡淡道。
我眼睛一瞪,断然拒绝:“不行!”
说着便拉过他的手,把桃胡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没反抗,垂着眼睛看我把绳子拉紧。
我抬起他的手腕晃了晃,把我的手腕并在旁边,笑着问他:“这算是定情了吗?”
他撇开眼睛,把袖子拉了下来:“早些回去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呢。”
回到客栈时天还没黑透,我在房间里待得无聊,听着窗外鸟鸣阵阵,昏昏欲睡。
满溟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本书在看,手边茶水已凉。
“我去给你拿壶热茶来。”我探了探茶壶,说着便要起身。
他点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了一声:“都快把那山贼给忘了,你让安红明天去把它扔到官府门口。”
那颗头颅一直在马车后头挂着,不知道安红给它抹了什么草药,这么多天下来,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竟也没散出臭味。
我领了旨,笑道:“敛沧什么时候还管这除暴安良的事了?”。
“那帮贼寇神出鬼没,让朝廷头疼很久了,几次派人剿匪都因为不熟悉山形地势没了下文,”他喝了一口凉掉的苦茶,眉头微皱,“你让安红说是羡王爷办的,顺便领笔银子回来。”
“还是教主会过日子。”我嘻嘻赞道,伸手揽他入怀。
满溟欢没有挣扎,老实地任我抱着,嘴上却很不耐烦地催道:“快去!”
安红不在房内,只有哑奴坐在桌边读着一张信纸,看我推门进来,把手里的纸一折,收进了兜里。
他动作很快,但纸上的浓墨洇到了纸背,我瞟了一眼,认出了那是安红的笔迹,便没多想,三言两语地交代了满溟欢说的事,打道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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