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一切都是程锡在苦苦坚持和支撑。
直到这个人淡淡地说出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之前,他都觉得徐至只是不爱,或者说,只是不爱他程锡。
所以能够无视他的挣扎与挽留,干净果决地放手。
徐至用手抚摸那张柔滑的手帕:“和小更的糖纸放在一起的,还有当初你每天往我家邮筒里塞的小画。我记得,你画了披萨、松果,星星和月亮。”
“那些画……都被烧掉了,只剩下这些,”徐至叹息一声,“只剩下这些灰烬。”
独自生活时,徐至并不常常打开这张盛着灰的手帕。
它太轻,太脆弱,一次绵长的呼吸都能将它们吹跑,指腹一碾就破碎,成了粉末。
程锡开始无法想象,这个人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藏了多少东西在心里。
像一场雨无声无息地下了,渗进土壤,汇入深根。
他走到卧室,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本满是徐至的本子。
很快地翻到其中一页,将上面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揭下来。
那是未完成的,一张小小的,徐至的肖像。
画于2003年一月的某个清晨。
他回了客厅,到徐至的身旁坐下,问他借了那支定制钢笔。
当年的纸笔只是随手一找,此时的钢笔落下的线条粗细已经不同,即便如此,程锡还是盯着徐至看了一会儿,点上那年没描摹出的眼睛。
眼里有他想了多年的柔情。
“不要再守着那些灰烬,”程锡搁下钢笔,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以后,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月亮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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