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也抽出烟杆,狠狠敲了敲桌子,他先前不说,可总担心陈恭一颗心挂在李家那小姑娘身上之后,会耽误大事,可如今看来,爷并没有忘记正事!
陈恭看向田永,指着他说道:“莫想不该你想的事情。”
田永摸了摸鼻子,他好似表现得明显了些。笑呵呵地应:“奴才只替爷想该想的事情。”
陈恭眯着眼睛坐下,思绪便往平安城的李府中去,这么热闹的时候,也不知知浅在做什么,知行知道他来马场过年,也不知跟没跟小姑娘讲。
李书见知浅出神,便取了棋盘来两人对弈。李画跟李漾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再闲聊一会儿也觉疲惫,这会儿待的是李书的房间,李画笑了笑:“两位姐姐对弈,我们两个吵吵闹闹的烦人,去我屋了。”
“不碍事,我们两个就是随便玩的。”
李书却道:“画儿,带着四妹妹去你房中,对弈要清净些。”
知浅诧异地看了李书一眼,虽说隐隐觉得这两姐妹有些不快,可真有这般严重?
李画也不说什么,领着李漾往她屋里去。
想了想还是问:“你们两个,可是有什么不快?”
李书咬牙,说到底李画是她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血都是一模一样,可她有心结却解不开,二姐姐一来就去寻她,就是等着她问出来这句话。
知浅瞧着灯下李书的眼红彤彤的,吓了一跳,这明显是要掉眼泪,忙让两个小丫鬟出去:“你们两个也退下,弈棋还是清净些才好。”等绒桃她们退下,知浅起身把帕子递过去,柔声道:“说便是了,自家姐妹无妨。”
“二姐姐,你还记得那个张勋么?”
知浅点头。
“当初我那么着魔,是画儿一直怂恿。”
知浅忽然想起,她在桃林中确实听到,是这姐妹两个一起跟张勋搭话的。不过也许是她多想,便道:“画儿同你一样大,你想不到的事情,她也不一定能想明白,何必为这种人伤了姐妹情分。”
李书垂首:“许是我多心,画儿小时候性子活泼更讨人喜欢,我便总想同她用一样的东西,其实她不乐意的...”说着看了一眼知浅,又忙垂首:“二姐姐知道,不讨人喜欢,才更爱察言观色,当初伯娘点醒我,我看得出画儿是有不乐意的。”
“这...”知浅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拍了怕李书的手说道:“三妹妹,先前你同四妹妹最亲近,我也瞧得出这段时间你疏远她。”
顿了顿看李书神情无恙,才继续说道:“这些事情,我不能说你凭空猜测,也不能说画儿真有不好的居心,你细想想,画儿是你的胞妹,都是姐妹连心,你若是信她,便有话直说,你若是不信她,我说再也不用。”
眨了眨眼:“我总不能说让你们姐妹不和的话吧。”
李书这才有些笑意。
知浅接着说道:“当初你去寻我娘,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后来细想,三妹妹也让我佩服,若我真是喜欢一个人,怕没这个胆气去求的。”
李书忽然抬头问:“二姐姐可有喜欢的人?”
烛火在她眼中一跳一跳,晃得知浅不好意思,只笑:“我话都没说完,正说你呢。”
“虽说当时识人不清,可三妹妹的这份胆气,怎么不能用在四妹妹身上一些?”
说到底还是在说李书的事情,小姑娘听姐姐这样讲,也不执著于自己方才的问题,垂下头细细思索,知浅长出了口气,差点儿闪了舌头。
看她托腮细想,知浅将目光放在棋盘上,伸手落了一颗白子,她好像也没有李书这份胆量。
过了子时便可回去休息,看对面的小姑娘眸光坚定了不少,想来是已有考量,知浅领着绒桃回自己院子,她是熬不住一夜不睡的,总觉得第二天起床人都要丑些。
可还真是躺下睡不着了,一会儿想陈恭是不是过年冷冷清清,一会儿又想李书为了张勋找到魏氏时候的模样,翻来覆去,听到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才强迫自己合眼,第二日起早拜年,就看眼睛肿了几分。
“哎呀,姑娘眼睛怎么肿了!”绒桃见状,忙去取了鸡蛋来给知浅敷眼,还絮絮叨叨地说:“一会儿奴婢给姑娘上妆要精细些了,新年第一天,各位姑娘肯定是铆足了劲儿打扮!”
知浅倒没什么所谓,昨晚上守岁,脸色憔悴些也正常,捂嘴打了个细细的哈欠,眯着眼想,见到知行便问问陈恭过年的事情。
绒桃没想到,府上几位姑娘站在一道,都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三姑娘眼睛更肿,单薄的眼皮都有些撑不住的样子,心道果然熬夜费神。不过就是这般,还是自己主子最好看。
知行老远就冲着知浅招手,总算是见到这小子,知浅上前几步将荷包给他:“喏,今年的。”
“嘿嘿,我瞧瞧姐姐装了什么。”
今年也不好买什么好东西,知浅便给他装了几张银票,知行照样乐乐呵呵,拱手作揖:“多谢二姐!”
知浅瞧他腰间空空,便知道这是等着自己的荷包,笑他:“行了,收起来别显摆。”从她会做绣工开始新年时候都会给知行做荷包封些小玩意儿,今年也不例外。
又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知行,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你说像陈恭那样,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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