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之前冯己看过这伙匪徒打劫来往商客的记录,这伙人跟陈恭,可实在是不对付。
陈恭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知浅也没有用晚膳,在等着他回来。
“等我作甚?”他心里本来有不少事情,可瞧见知浅,郁气一扫而光。
知浅给他布菜:“一道吃多好。”
陈恭唤她:“知浅。”
“怎么?”
掌灯后,再明亮的烛火也有三分昏黄,知浅唇角含笑,陈恭看在眼中,眸光闪了闪,只说了句:“无甚,想着小郡王既然来了,知行怕也会来城里。”
“他那个性子,耐不住的。”想想阿己都已经领军剿匪了,知行也比先前稳重不少。
第二日早,知浅起身后,陈恭已经不在府中。
面前的牛肉汤热气腾腾,冲入鼻尖便是鲜甜的滋味,掌柜的肩上搭一块白布,哈着腰笑:“三爷来了。”
“久不来你这儿,还有些想了。”
那掌柜的直起身,乐呵呵地说:“您新娶了个天仙一样的媳妇儿,哪儿还能惦记晨起来我这儿吃一口热汤?”
陈恭笑了笑,问:“家里可好?”
“劳爷惦记,一切安好。”
“生意做得不错会被旁人惦记上,”陈恭深看了掌柜的一眼:“有的放矢,要格外当心。”
掌柜的瞳孔震了震,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瞧您说的,我挣这些银钱,您能放在眼里?”甩了甩身上搭的白布:“不过您都开口了,小的当然能听进去。”
知行一早打马往城里来,直奔府衙去。
“阿己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知行可从未见冯己穿过黑袍。
“御前当差,习惯了。”
知行捞过一把椅子坐下,道:“没想到这次是阿己来剿匪,早两个月来,我姐夫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小郡王头也不抬:“知行,我不喜陈恭。”
这——知行摸不着头脑,问:“他虽不过一介商贾,可没铜臭气,”说着说着自己失笑,摆了摆手:“罢了,阿己不喜便不喜。”连银子都有人嫌弃,更何况陈恭一个凡人。
“不过阿姐你总要见见吧?”这小子,每次来家都要找阿姐一趟。不去陈府就回家,道:“一会儿我去跟阿姐说,让她回家去。来的时候,祖父也念叨你呢。”
“好。”
小郡王惜字如金,知行念着他有剿匪的任务在身,也不计较,大大咧咧地说:“那我先去二姐那里。”
冯己抬头,看着知行说道:“后日我去拜访老太爷,顺便见一见阿知。”
阿知什么阿知,这么大人还不改口,知行腹诽了一句,不过还是应下:“好,阿姐肯定也想见你!”
“二姐!”
听声音就是知行来了,知浅放下手上的绣棚走了出去,笑:“昨晚守之还说你今儿要进城呢。”
“那是自然,”姐弟两个一道往屋里走,知行继续说道:“刚从府衙回来,阿己剿匪,我当然得早点去看看。”
“见到了?”
知行点头:“阿己说后日去家里拜访祖父,还想在家见见二姐。”
知浅失笑:“他不是知道我嫁人了么?怎么还非要在家里见?”
“谁知道,”知行也不好说他不喜陈恭,只能支吾着说:“他那个脾气,二姐还不清楚?由着性子来呗。”
“也好,我也想回去瞧瞧。”
陈恭回来,听姐弟两个说要一道回李家老宅,也不多言,让洪鑫准备了些补品给知浅带回去。
知浅见到冯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阿己在御前当差这段时日,可真是变化不小。”两次见他,都穿着先前从不上身的黑色长袍,袖口收紧,精神干练。
冯己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阿知。”
“你入城那日,我也去迎了,就在一旁酒楼上,不过你没瞧见。”知浅欣喜于打小跟知行一道厮混的小家伙的成长,话说个不停。
“是么?”
“当然。”
冯己笑了笑:“阿知嫁人怎么也不知会我?”
知浅头上的步摇随她说话间轻轻晃动:“祖父说家里行事要低调些,便只知会了本家的亲戚,是知行跟你讲的吧?”
“是,知行与我常通书信。”
“不过多谢阿己的贺礼,我很喜欢。”
冯己略点了点头,随口说道:“阿知嫁的夫婿,我也认得。”
“是呢,你上次来便见过。”
“生意做得不错,不止在平阳吧?”
知浅点头:“是不止在平阳。”
冯己轻笑一声:“能撑着放小半年的粮,阿知嫁过去,银钱上便不用愁了。”
知浅眨了眨眼:“我一餐要吃多少?嫁哪里还用愁银钱?”
这话逗得小郡王的神色和缓不少,不过心下却不认同,他的阿知,该用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听说他手里还有两个马场?”
知浅点头,不过阿己把陈恭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作甚?
见她面露疑惑,冯己笑道:“这是前两日他在府衙同我说的。”
知浅弯了弯眼睛:“这样。”
正说话,李忠身边的小童过来,说他歇晌醒了。
“你不是要见见祖父么,快去。”
“好,不过晚上阿知要管我吃食。”
知浅笑应:“这是自然。”
李忠打了个哈欠,一天天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已经把小孙女嫁了陈恭,对这小子就得打起精神应付。
见到李忠,冯己也是颇为恭敬:“老太爷。”
却见老头起身行礼:“草民给小郡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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