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覆拿了两枚手雷拔了保险栓向黑衣人所在的地方一扔。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们还会随身携带这类武器，躲闪不及，一时间倒下一片。
程嘉向后看了看：“后面的路也被堵了。”
阿豪同样握着个手雷说：“看我的，我也是很厉害的！后面的交给我。”
沈覆说：“我们得抢辆车，冲出去。”
因手雷爆炸而引起的烟雾慢慢散开，前方只剩了四个人。
沈覆盯着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人。
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刚才的那个郑先生，沈家林的保镖？”程嘉问。
沈覆点点头。
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举枪看着以同样动作对着他的阿哲。
程嘉站得离他最近，自然能清楚地看到他握着枪的手的轻微颤抖。
沈覆轻声说：“阿哲跟沈家林很多年了，从我进沈家那个时候开始。”顿了顿，他继续说，“我的枪法是他教的。”
阿哲停下脚步，喊了他一声：“沈少爷。”
沈覆说：“一枪定胜负吧。”
阿哲：“我们做手下的，只有任务，没有胜负。”
沈覆笑了：“好。”
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估计着子弹应该射出的最佳轨道，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冲程嘉比了个手势。
程嘉躲在车后，让一枚手雷从车底安静地滚到了阿哲的脚边。
沈覆瞳仁一颤，枪口在一瞬间变换了射击方向，瞄准了地上的手雷，同时扣动了扳机。
“老大！”阿哲边上的人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手雷的爆炸声霎时引起了众人的耳鸣。
程嘉推了一把躲在他边上的阿豪：“快去抢车！“
“交给我吧！”阿豪右手端着枪，左手握着手雷，猫着腰毅然决然地准备向前方跑去，临了了又折回来将后备箱打开，顺手捎上了那里面的行李。
沈覆紧紧盯着烟雾中地几个黑影，砰砰砰连发三枪。
“我们也走！”程嘉拉住他的手臂，借着烟雾的遮掩从路边穿过。
阿豪找到了辆空车，猛地按了下喇叭。
“白痴！”沈覆骂了一句。
他们身后还有几名黑衣人在不停地射击，程嘉推着沈覆向前走：“我断后，你先上车。”
“小心。”沈覆没有多说，向车子跑去，然而就在手刚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右脚脚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他回头一看，因手雷的爆炸而重伤的阿哲趴在地上，一只眼睛已经被血糊住了，另一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正狠狠瞪着他。
沈覆用力挣了挣右脚，没甩开，他下意识举枪，阿哲却当先一步向他的手射出一枚子弹。
高速旋转的子弹擦过他的小臂射穿了车门，炸开一片血雾。
沈覆闷哼一声，手枪因为手指脱力而掉落在他的脚边。
“少爷！”
伴随着这道喊声的，还有第二声枪响。
沈覆还没有反应过来，程嘉便从路边跑了出来，猛地将他扑进了车中。
沈覆的下巴磕在程嘉的脑袋上，他忍着右臂的疼痛，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程嘉，喊着他的名字。
车子后排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
坐在驾驶位上的阿豪听见两声枪响，愣了几秒才跑出来，就看见地上躺着的阿哲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半边身子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这人居然还没死透吗？”阿豪重新把枪握在手里，口中振振有词，“不要怪我啊，我不杀你我就得死啦。”
他朝着阿哲砰砰补了两枪，将后排车门合上，飞快地钻回驾驶位。
“哎你们怎么样啊？”阿哲一脚油门，将车开离了事发现场。
沈覆将身子向上挪了挪，伸出左手按开了车灯。
仅仅几秒的时间，车子的后排座位已经沾满了鲜血。
程嘉的头枕在沈覆的大腿上，还维持趴着的姿势。
沈覆不敢碰他。
程嘉还穿着黑色的西服外套，除了触手之处湿漉漉的感觉，还有靠近心脏处的破损的伤口，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啊车里？”阿豪一边说一边回了下头，这一看差点又把车开得撞树。
“程嘉？”沈覆染了鲜血的左手捧着他的脸，指尖颤抖着抚摸着他丧失了血色的嘴唇。
“哎你的右手也好多血诶！”阿豪提醒他。
沈覆双目有片刻的失焦。他深呼了几口气，用极其不稳的声线说：“去最近的医院……去最近的医院！”
“好好好！我刚好认识一个开诊所的朋友，离这里十分钟车程。”阿豪也意识到了严重性。
“程嘉……”沈覆的指尖触到他紧闭的双眼，对阿豪喊道，“再开快点，他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我……我车子座位后面有急救箱。”阿豪右手向后指了指。
沈覆迅速翻出一卷绷带，叠了几层按在程嘉还在涌血的伤口上。
“坚持住程嘉。不要死，不要死啊……”
阿豪一路猛踩油门，用了五分钟时间冲到了诊所门口。
刹车，开车门，他连跑带喊：“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呐！有人快不行了啦！”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国人医生揉着眼睛打开了诊所的门：“阿豪？”
阿豪一把握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地车：“乔医生，快、快救人！”
诊所的急救灯亮了起来，一群护士推着车跑出来，打开车门后具是一惊。
“快，将伤者移到手术室！”乔医生喊了一句。
等搬开了程嘉，一群人才发现压在下面的沈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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