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覆问沈同心：“你怎么不问何开？他不是很听你话吗？”
沈同心说：“听话是听话，但他小心思太多，我不喜欢脱离我掌控的事情。”
“你把他杀了？”
沈同心啧了一声：“别说得这么难听，沈家林宝贝他宝贝地要死，怎么舍得让我杀了他呢。”
轿车向右转了个弯，罗云问：“去哪儿？”
沈同心也问：“你去哪儿？”
沈覆：“路边停吧。”
沈同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之前住的是沈家林的公寓吧？他一死，房产被公家没收，你住哪儿？”
沈覆跳下车，右手用力掼上车门：“不用你操心。”
沈同心摇下了车窗，冲他吹了声口哨，挥挥手说：“行，再联系吧。”
罗云松了离合器问：“就这么放他走？”
沈同心拿出手机来刷了刷新闻，最新一条赫然写着：本市最大黑帮被端、沈家林疑似死亡。
他冷笑一声，盯着沈覆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背影：“最近别动他，过一阵再说。等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等我稳稳掌控了沈氏之后，再说。”
程嘉没能联系上沈覆。
事实上，自从他们在曼谷的Lusian会馆交出手机后，就再也不知道彼此的联系方式了。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沈覆的公寓。
理智告诉他，沈覆从泰国秘密返回后必定不会回这里住，然而程嘉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也许他会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沈覆很早之前便把大门密码告诉了程嘉。
推开门，许久没有住人的屋子涌出潮闷的感觉。
沈覆家里的东西实在不多，程嘉进了门，拉开客厅遮着落地窗的纱帘，推开窗户透气。
他走到卧室。床单铺得规整，被子展开平摊着，一点皱褶都没有，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可能是家政过来打扫了一遍，程嘉能找到的有用的东西实在不多。
他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沈覆卧室那个上锁的床头柜上。
外面挂着的是很普通的锁头，沈覆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撬开——这把菜刀显然也从来没有被它的主人使用过。
抽屉拉开，里面躺着一本文件夹。
正准备细看，手机忽然响了——这手机是回国后高楼新给他配的，里面只存了高楼一人的号码。
“在哪儿？”高楼问。
“什么事？”程嘉将文件夹拿在手上准备离开。
“过来一趟，咱们老地方见。有个事儿有点奇怪。”
所谓的“老地方”是家小饭馆。
程嘉见到高楼时，对方正皱眉翻看着一沓文件，右手端着盛满了茶水的玻璃杯，一动不动。
桌上摆了几个素菜，十分质朴。
程嘉径直走到他面前坐下，喝了一口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水：“看什么呢老高？”
高楼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你自己看看。”
“什么东西？”程嘉随意翻了翻，“这是……沈家林的遗嘱？”
“复印件。内部途径搞到的。”高楼终于喝了口茶水，补充道，“你知道的，沈氏集团将近一半的股份都是沈家林的。除此之外，他名下还有价值数亿的房产。你知道他把这些财产都留给了谁？”
程嘉看着文件说：“这上头不是写着呢吗，将沈氏的股份转让给——沈唯？”念出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调都变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了吧？”高楼拿指尖敲了敲他手里的纸张，“沈唯是沈家林的儿子没错，但是……”他压低了声音，“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沈家林又收养了一个，改名沈唯。”
“还有这里——”高楼指着文件一处说，“沈家林将其余房产也留给了沈唯，唯独这一户，留给了沈覆。”他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沈覆……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哎哎哎，不说了，我还有事。”程嘉连忙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我回去查查这间别墅。”
“你查什么查呀你又不在警局。”高楼困惑，“这么着急，不吃了饭再走啊？”
程嘉摆摆手，心思早就飘到了沈家林那份古怪的遗嘱上。
回到家，他才终于有时间仔细查看在沈覆家中找到的文件夹。
第一页有张被订在纸上的十几年前的老照片，像是胶片机拍的。
照片上，一家三口紧挨在一起，父母微笑地搂着孩子。
程嘉看着中间那个小人儿，心想，原来沈覆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沈覆那时候大概刚上小学，留着格外乖巧的齐刘海，头发还是漆黑的，眼睛倒是从小就圆。他手里抱着个玩偶，表情却不怎么开心，嘴角下撇着。
程嘉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对着相片拍了张照，这才翻到下一页。
左上角是沈覆的单人照，就像小学时胸卡上的照片，还有整整一页的个人资料。
程嘉往下看。
姓名：曲乐。
年龄：二十二。
学历：滨河小学；禄岭中学（辍学）。
一时间，程嘉仿佛越过纸张看到了曾经那个坐在书桌前规规矩矩听课的沈覆。
剩下的资料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双亲曾为合靖成员，爆炸案后死亡（疑似因背叛而被暗中处理）。被曲琴收养，十岁被沈家林收养，更名沈覆。
“双亲……”程嘉的手触碰着纸页上印着的这两个字，脑中忽然闪过高楼曾提过一嘴的话：“……因为那场爆炸，我们两个同事都折在里头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