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手作室里呆了一整天,午饭还是褚津和余子昂下楼端上来的,执事还夸他们废寝忘食,做出来的艺术品老爷肯定会很喜欢。
等夜幕降临,夏濯从炉子里扒拉出来经他手的“艺术品”,不置可否。
关渝舟指着新出炉的大家伙:“现在这个时间所有人应该都去餐厅了,你们直接把它搬回去吧。”
褚津忍了忍,还是没把憋了一天的那句“什么烂玩意儿”说出口,只委婉地再三问了夏濯:“这真能……解决问题?”
夏濯拍拍他的肩:“就算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
褚津:“……”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夏濯信誓旦旦:“放心,你只需要把它放在椅子下,保证它不会滚碎了就行。”
其实他并没有在那两个花瓶身上做什么手脚,只是用新的泥将它们的瓶口从外部黏在了一起,让原本分开的两个瓶子成了一体。单个花瓶原本就不小,现在这样乍看上去还挺像放置木乃伊的棺材。
夏濯原本也有些质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但看关渝舟没什么迟疑的神色,他便心里有了底。
这大概就是梦境允许给他们使用手作室的理由了,也算是给那些运气不好的参与者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
四人忙完这天,稍迟才去楼下吃饭。夏濯是真的饿坏了,临走前不忘又厚着脸皮要了蛋糕,亲自带回了房间里。
两人前后冲了个澡,夏濯正盘腿坐在床上吃甜食,便听关渝舟在一旁出了声:“今天迟点睡。”
夏濯舔了舔嘴角:“嗯?今晚有什么事吗?”
现在已经到了第四天晚上,离第七天的婚礼只剩下两天多的时间了。
一般越靠近时限,越容易出点什么事。而现在最让两人苦恼的并不是余子昂的问题,而是那张未被破解的数字线索。
“需要你关注一下光表,看它十二点后会不会亮。”关渝舟将淡粉色的那张纸重新取出来放到夏濯身边:“顺便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筋,想一想这道题的答案。”
聪明的小脑筋?夏濯嘿嘿笑起来:“你就算夸我,我也不会给你好处的。”
“你能有什么好处给我?”
“话不能这么讲!”夏濯不乐意了,指着自己亮晶晶的嘴巴:“我至少还可以亲亲摸摸,尝尝吗?新出炉奶油味儿的~”
关渝舟失笑:“得了,一口下去我怕你吐我嘴里。”
夏濯:“……”
他脑补的场景硬生生卡住了:“呕,你这么一说,我都要吐了。”
现在这是半分旖旎都生不出来了。
关渝舟无奈:“知道自己承受不住,还要来撩拨我,是真以为我不敢?”
夏濯盘子一放,膝行过去,一边挑衅一边勾他:“你尽管来,我保证不吐你嘴里。”
关渝舟有些抗拒:“……不了。”
夏濯嘤嘤嘤:“你嫌弃我的呕吐物!”
“……”关渝舟:“能不说这个词吗?”
夏濯嘤得更厉害了:“你不嫌弃,为什么不敢!是我不够好看,还是我不够甜!”
关渝舟:“……甜。”
夏濯闹上了瘾,兴奋地入戏,咄咄着问:“那我甜还是蛋糕甜?”
“……你。”
夏濯顿时喜笑颜开,方才装出来的小委屈全都飞没了,倾着上身就靠了过去,没皮没脸追问他:“那亲不亲一口啊?”
关渝舟复杂地看了他两眼,没有退后,依旧坐在椅子上任他接近。
本来以为关渝舟会恼羞成怒地躲开,没想到这人居然木头一样扎着不动了。夏濯半边身子都挪在了床外,两人脑袋挨得越来越近,鼻翼间的热气都能被对方所感知到。
夏濯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打量关渝舟,他的目光顺着对方的眼角滑到眉梢。两人视线交汇,碰撞不过半秒,他却下意识脖子一缩,重新退了回去:“……唔。”
关渝舟看他抿着嘴,脸上泛着不舒服时常有的不正常红晕,不知是疼惜多些还是遗憾多些,“现在知道难受了?”
夏濯揉了揉心口:“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说明我在好转呀。”
“来多练练?”
夏濯连忙摆手:“不来了不来了,一次还行,两次真不成。”
关渝舟弯了弯嘴角:“不闹了,你安静休息会儿吧。”
“聊天使人放松,放松不就是休息么,非要安静干什么。”夏濯又叉了快奶油进嘴,垂着眼问:“你是不是头受过伤啊?”
关渝舟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这么说。
夏濯指了指自己眉头:“你这里有一道疤。”
关渝舟没吭声,倒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
夏濯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的许多八卦和好奇却被一瞬间压制住了,思来想去伸出了一只手,“还会疼吗?”
他手伸到一半,自己先疑惑了起来,他察觉到手臂在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关渝舟看了他片刻,见夏濯迟疑地停在那儿,终究还是主动迎了上去,让自己的眉骨和对方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早就不疼了,而且这对我来说不是疤。”
肌肤想碰的刹那间,夏濯感到指尖都烧得慌。他蓦地垂下手腕,“不是疤那是什么,胎记啊?”
关渝舟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里掺杂了一些温情,像是提起这道疤,就能回忆起什么让百炼钢都能化为绕指柔的事情。
夏濯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这种模样,立马就想到了他那位死去的妻子。他瞬间心里生了些膈应,什么刨根问底的兴致都没了,撒手往床上一瘫,“算了算了,我要好好思考问题了,不要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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