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的眼瞳，似乎是深渊。黑色的瞳孔，更是凝聚着黑暗。他看着面前的阮绵，一瞬不眨。
神色难辨的脸，正如狂风骤雨来临前般宁静。
阮绵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俩的‘丑闻’满天飞？”
“这算不上丑闻。”
姜成下意识接了话。
午休的铃声已经响起，嘈杂的校园也渐渐陷入了昏沉当中。
阮绵挑了一下眉头，有些意外于姜成面对这些糟心事儿的淡定。
但她铁了心地，想要将视频里的男主角也拉下水。
只她一个人跟顾未生做交易，未免太不划算了点。
阮绵问：“你不在意？”
姜成把手机放回到阮绵的背包里，当手指再一次在那黑沉沉的空间摩挲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地用了点力气，戳了戳紧贴着书包的少女圆润弹性的臀部。
阮绵忍了忍，差点爆粗口。
深吸一口气，阮绵尽量平静：“我跟那个人做了交易。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只要我做得让他满意了，就能拿到视频，并将它毁掉。”
下巴猛地被人掐住。
阮绵不得不将目光放到姜成的脸上。当那双黑眸子定定地瞧着自己的时候，阮绵忽然觉得有些发抖。
姜成的声音已经冷到快要掉渣了：“如果你只是因为害怕名声被毁，所以想要将视频删掉，我可以帮你......但如果......”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顿在了关键的地方，大拇指轻易地就摸到了阮绵的唇，按压着，搓捻着，让它变得更加红，更加诱惑。
继续喃喃：“如果你只是不愿意跟我有所牵连，那我劝你早点将这念头打消。我不允许。”
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
天知道阮绵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因为这可耻的快意，爽酥之感而尖叫。
阮绵完全猜不透姜成的想法。
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姜成很希望自己成为他的“东西”，随时挂在他身上，成为他的所有物。
而这莫名的，有些偏执的，来得诡异的占有欲望，怕只是因为她能给他“降躁”。
对于剧情人物，阮绵不敢将过多的情感放在他们身上。
一但剧情不可逆，最后狼狈的，只能是她自己。
长而微微上卷的睫毛往下坠了坠，遮住了眼瞳里闪烁的神色。
“我只是，在乎你我的名声而已。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绯闻，我不会在意的。”
阮绵的声音本就偏甜，轻轻柔柔的，这会儿被人“折磨”得发了狠，更是带了些魅惑的缠绵。
她说话的时候，活生生地就是一个钩子，把姜成的心神都拽了过去。
阮绵说得坦荡。
因为她确实没有撒谎。
她现在还只是个高三的学生而已，如果视频被泄露，那等待她的，可不仅仅是流言蜚语。学校方面，即使碍于家长的面子不会对她做什么，但记过什么的，或许跑不了。
一但档案上被摸上了黑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她迫切地想要将姜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姜成近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沸腾了心里的火热。
他笑着裂开了嘴角，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将阮绵的头颅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里。
但他的手太大了，修长的十根指头，戳到了阮绵的颈动脉。
阮绵觉得自己在颤栗。
姜成是个暴力狂，是个疯子。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万能的灵药，能让他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冷静。
她现在太被动，也太脆弱。
只要姜成微微一用力，她就能再一次经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淹入水槽当中的窒息感。
“那人是谁？你答应了他什么要求？”姜成的气息在阮绵的面门上狂卷，让她呼吸困难。
阮绵憋着气，断断续续道：“顾未生......至于要求......他想让我做他的奴......限期一个月。”
说完，阮绵就觉得姜成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变得阴沉可怕，里面翻卷着嗜血跟残暴的怒意，毁天灭地一样的情绪扑来，差点没有吓得她跳起来。
姜成的一只手，缓缓挪到她的后脑勺，五指穿插在她的黑发里，将发根都抓紧了。
笑得飞翘的嘴角被拉平，狠厉的眼神仿佛是刀子。
他低低地问道：“你答应了？”
阮绵觉得头皮在作痛。
她很快就决定做个圣母，将自己这么做的所有动机，都往姜成身上带。
她可以肯定，姜成一定会满足于自己的试好。
“我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为了你我的名声......甚至是，你的未来跟前途，我不得不这么做。”
阮绵看姜成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继续道：“我俩现在都还只是学生，如果这件事情被放到了网上，不仅家族生意会受到影响，你我也会被订上‘放荡’‘社会’‘叛逆’的标签活一辈子。”
姜成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
“给我一晚上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还有，别理会顾未生。”
阮绵像是害羞了，抵着头，嘴角翘起，神色轻松。
她回应道：“嗯，我信你。”
姜成像是真的被愉悦到了。
他摸了摸阮绵的脑袋，手法生疏而僵硬。
半晌，就在阮绵觉得自己快要被摸秃了的时候，姜成终于起了身，重新坐到了阮绵的身旁。
“下午考试数学，现在离紧考场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你赶紧复习吧，不懂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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