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既然给了姜成追求自己的机会,便断然不会不识趣儿地拒绝他提出的约会邀请。
下了晚自习,两人走在学校外的小吃街上。
姜成拉了拉阮绵的小手,道:“我去给你买点水,你在这儿等我回来。”
阮绵笑着点了头。
正是无聊,她左看看,右瞧瞧。
忽然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被一群不良给拉进了小巷子里。
女生在挣扎。
她想要出声求救,却被人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呜地叫唤。
她也看到了正往自己这边瞧的阮绵,于是拼了命地瞪大了眼睛,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满满都是哀求。
阮绵见姜成还没回来,便随便抓了几个同校的,路过的男生来,一边往小巷子里去,一边用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到达现场的时候,女生正被人压着,衣衫不整,四肢疯狂扑腾,肌肤破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
淡淡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那群小混混,见来了一大帮子人,一开始还不怕,谁叫阮绵他们都穿着校服呢?
对于社会上混的人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这群稚气未退的象牙塔小清纯了。
又见带头的阮绵,长得白白嫩嫩,跟一朵娇艳的花儿似的眉眼可口,便目露垂涎,出口就是污言秽语,调戏着。
阮绵带来的几个男同学,看着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见小混混本手上也没拿什么刀子,只几根小破棍在乱舞,便装着胆子,开始跟他们对峙。
就在双方骂得快要刨上对方祖坟的时候,警笛声响起,附近巡逻的警察第一时间冲进来,将惊慌失措想要逃跑的混混给抓了起来。
阮绵脱了自己的外套,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生护住,温声道:“没事了,警察来了,你现在安全了。”
女生没有反应。
她沉溺在方才的惊恐之中。
忽然,没头脑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来?”
阮绵:“......”
女生一把抓住了阮绵的胳膊,五指死死地捏着她的肉:“为什么你不一个人来!他们都看到了,看到了!我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警察将最后一个混子用手铐铐住,听见这边的动静,替阮绵解围:
“同学,她好心帮你,你就别怨她了。这件事儿啊,我们会保密的,其他人不会知道,你就放心吧。”
女生这才缓缓放开了手。
阮绵有一种好心都被当成驴肝肺,被狗吃了的感觉。
她站起来,也不再去安慰这个差点被侵犯得彻底的女孩子了,将这一切都交给了靠谱儿的警察叔叔。
去警察局里做完笔录,阮绵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姜成说这事儿。
她着急忙慌地拿出手机就要给人打电话解释,却在一脚踏出警察局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路灯下,面无表情。冷硬的五官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只是瞧一眼便觉心底生出寒意。青春的校服,套在力量感十足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违和。
阮绵不自觉止住了脚步。
她有些怕这样一声不吭盯着自己看的姜成。
那双黑黢黢的眸子,在没有被阳光照耀的时候,毫无生机。被那样的眼睛凝视着,就像是一脚踏在了深渊边缘,窒息感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胆颤。
几乎是本能反应,阮绵挂起甜腻的笑容来,小跑着过去,主动抓起姜成的胳膊,微微仰着头,道:
“刚才事发突然,我是见义勇为去了,可没做坏事!我一时间脑子有些晕乎,所以才忘记跟你报信,你......别生气了?”
桌垫强调了“见义勇为”四个字。
姜成沉默着,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她。
这样无声的压迫,更叫人害怕。
阮绵被盯得有些发毛,脑子一时间脱线,踮起脚就冲着姜成的脸盘子来了一口。
因为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经验不足下,紧张激动的情绪让她很难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嘴唇。
下意识地,当唇贴上脸的时候,她就张开嘴,露出牙齿快速急切地咬了上去。
待反应过来,阮绵愣愣地眨着眼睛,口含一撮肉在嘴巴里,面无表情,像是个痴呆。
甚至因为长时间没有闭上嘴巴,唾液就都流了出来。
姜成感受到脸上的湿软,狭长的眸子在那一刹那,仿佛瞪圆了些,黑瞳里闪着难能可见的慌乱。
身体在他意识清醒过来前就做出了反应,陌生的,难以抗拒的,想要吞噬什么东西的渴望感,从脚底一路往上,蹿到了喉咙,让他忍不得发出一声低吟。
“对、对不起!”
阮绵听到声音,终于回神。
她立刻跳着远离了姜成,刻意地与人保持了一段距离,烧红着脸蛋。
看着姜成脸颊上不轻不重的齿痕,阮绵恨不得把方才做出这样出格举动的自己给埋了。
她下意识地从背包里拿出了纸巾,递给正双目里含着火烧一般炽热情绪,且盯着自己瞧的姜成:
“擦擦吧......”
“......”
姜成没有开口说话。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沙哑的,明晃晃地动情信号。
他接过纸巾,却没有第一时间将脸上的湿滑感抹去,而是微颤着手,碰了碰,当指尖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留下来的液体后,才在阮绵快要窘迫得要钻进地底下去的羞愤当中,用纸巾擦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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